蘭君一怔,她收起神思,不悅地岔開話題:“你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聽什麼琴笛合奏?莫不是在想什麼不該想的人或者事情吧?”
雲傾語塞,只得訕訕道,“兒臣只是睡不著,並沒有胡思亂想,請母后放心,兒臣必定仔細研習晉宮禮法,當好這個安陽公主,絕不添亂!”
蘭君這才滿意地轉身離去。
雲傾望著蘭君離去的背影,心中又添新疑。這《鳳求凰》彷彿就是蘭君的一個心結,可是,她是蘭君唯一的女兒,蘭君那般心疼,能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對她說的呢?
不過雲傾並沒有多做尋思,她故意在蘭君經過時彈琴,為的就是在蘭君前來訓斥時裝出乖覺的模樣,這樣一來,想必蘭君這一天對自己的管束都不會太緊,她也正好可以藉此機會,以收起宴樂之物、重新整理公主閨閣為由打發眾宮人。
趁著東暖閣忙做一團,雲傾悄悄溜出了中宮後門,來到一僻靜處,掏出藏在廣袖內的白鴿,捧在手心,溫和而興奮道:“白鴿啊白鴿,恭王府的路會走麼?有桃花香的便是了,我這就放你回家!”
掌中的鴿子咕咕兩聲,很快便張翅飛翔。
雲傾望著白鴿飛遠了,方才收回目光。轉身往回走時,又突然想起了今晨自己要已經被蘭君派去做城門守軍的北宸淵去恭王府偷鴿子時他那憋屈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她想,北宸淵這輩子做過的最不光彩的事情大概就是這件了吧。
另一邊,恭王府內收到白鴿的曦澤並沒有因為收到有關煜王與嚴從文的秘密而欣喜,反倒更加愁眉不展。
雖然白鴿上的字條沒有署名,但那字條上的絹花小楷卻出賣了主人的身份。
他早就暗暗留意雲傾的一舉一動,偶爾在行館下拾得她抄錄的習作,他便視若珍寶,那上面的一筆一劃,他都銘記在心,如今再見,竟是這般熟悉。
她如此大費周章的幫他卻又不想讓他知道是她在暗中襄助,難道她真的打算不再見他了麼?
他猜想著,那日她究竟是站在何處偷聽到煜王與嚴從文的談話?有沒有被發現?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怎麼不抽身離去?難道她不知道在宮中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麼?還有,她是如何弄到恭王府的白鴿的?難道她是自己偷偷溜出宮來偷的麼?那麼,她孤身出宮,豈不是很危險?她……就不能不這麼大膽麼?
曦澤不禁嘆道:“公主,你的樣貌哪一點與父皇相似?我絕不相信你是父皇的親生女兒,就算你真的是父皇的親生女兒,那麼即便要逆天,我也要與你在一起!”
第二十章 棄軍保帥
很快,收到訊息的曦澤就有了動作。
四月初一這天晚上,齊王府倉庫“無故”失火,齊王手忙腳亂命人救火,但最後倉庫還是被燒得只剩下一堆土灰。
次日,曦澤收到密報:齊王集結眾心腹在朱雀大街小巷深處的福永苑密謀。
曦澤站在窗邊,估摸著時機已到,對站在身後的夏晚楓道:“齊王府倉庫失火,齊王這會子一定是在為錢發愁,戶部一定有人在。但是,為了小心起見,你還是帶領手下便裝出行,假裝路過,不要太過大張旗鼓,留足證據後再行事。本王已經命守星帶人埋伏在巷子口,一旦接到你傳出的訊號便立刻動手。”
夏晚楓領命離去,很快就在福永苑將正在密謀如何貪汙國庫的齊王等人逮個正著。
夏晚楓不敢對齊王有過分的舉動,只是命手下即刻緝拿戶部張侍郎、董侍郎以及魏新、魏展等齊王一黨。
齊王一黨立刻騷亂起來,然而,當他們看見帶領手下埋伏在巷子口的王守星時,又不得不束手就擒。
四月初二這日的早朝,註定是一個不太平的早朝
刑部尚書夏晚楓向晉帝呈上了昨日在福永苑門口命手下抄錄的齊王一黨密謀的對話,齊王結黨營私、覬覦國庫的罪名已是板上釘釘。
接著,夏晚楓命人將賀迪帶上大殿。
齊王目瞪口呆地望著一步一步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的賀迪,良久驚怔難語。他記得當日他彈劾賀迪後,便悄悄命人在賀迪的膳食中投毒。和預想中的一模一樣,賀迪中毒後便神志不清,並於當夜暴卒。為防萬一,賀迪暴卒次日他曾喬裝親臨過目,親眼看見賀迪被葬入土中。
可是,此刻賀迪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他下跪向晉帝叩首請罪,將齊王如何在騎射時佈下侍衛假意發射飛鏢陷害曦澤、利用欽天監肆意擾亂聖聽企圖趕走曦澤等事悉數供出,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齊王曾參與廢太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