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柔打著雨傘出了門,心情卻是沉重。
一個晚上不得安寧,她眼底青黑,慢騰騰如一具屍體般走在巷子裡。她一直在想白睢逃出去了嗎,自家會不會被連累,最後又想到她的未婚夫婿林恆聽到這樣的訊息是個什麼反應。想來想去陷入噩夢裡驚醒數次,晨起吃不進東西,發了會兒呆索性出來好了。
小巷裡有兩個人在別人家的屋簷下躲雨,都沒看她這邊,聊的正是昨晚發生的那件大事。
“哎呀,我昨日從苗大姑娘那裡拿了些米回去,家裡頭都誇她是菩薩心腸呢。誰知道眨眼又出了這等事,受了人家的恩,也不便四處去說。老兄,我這心裡總說不清是個什麼味道。”
“嗐,瞎想什麼。給咱們米的是苗老爺唄,他不點頭苗大姑娘能做主施米?你也別糾結了,那破鞋就是破鞋,還不興人說麼。”
“好好的一姑娘,怎麼就……我還是不大相信,平日多好的人啊。”
“女人家就不該拋頭露面,你看誰家閨女像她那樣整日在外頭走動。做出這等事,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女人手頭就不能有錢。嘿,你自己琢磨琢磨,她是招婿入贅,林書生能說上什麼話,往後指不定搞幾個姦夫出來。你要是去苗府混個長工噹噹,說不準也能一夜風流。”
“老弟,你這說的什麼話!”
“我說錯了?就那條破破爛爛的船上都能搞一搞,你還指望她多冰清玉潔?”
苗小柔從他們身邊走過,兩人頓時閉了嘴,發現來人竟是她,面子好生掛不住。指甲深深掐進肉裡,她什麼都沒說,儘管心中的委屈比這大雨還要滂沱。
一路走來,遭遇多少側目多少白眼,又聽到多少汙言穢語,她竟麻木了。
那兩個人自知沒臉待下去,遂冒雨跑別處躲避去了。
苗小柔往前走了一段路,敲響了林恆家的門。
不多時林恆來開門了,站在門口,眼底的青黑不比她的少。看來,這一夜他也過得不安生。
“進來說話吧。”
“不了。”
她拒絕進去。
林書生側過身子讓出來路她卻不走,只好就這樣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雨嘩啦啦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