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說服,做下這麼多足以殺頭之事。
原先她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繼後,但漸漸的,她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五阿哥廢了,四阿哥是禍首,十五阿哥才多大年紀,現在可以繼承大統 的,只剩下十二阿哥。”袁春望柔聲似蠱,撫著她的臉頰道,“你看,我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一直在幫助皇后娘娘啊。”
珍兒有些掙扎道:“可是皇后娘娘越來越痛苦……”
“長痛不如短痛。”袁春望道,“等到十二阿哥繼了大統,皇后娘娘就不會再痛,你我也能有個好結局了。”
珍兒看著他,眼前這個男人,像一顆裹著蜜糖的毒藥,卻是她人生中唯一的食糧,要麼餓死,要麼吃下去,故而掙扎片刻,她終是點了點頭,幾乎是自欺欺人道:“我信你。”
袁春望微微一笑,將她摟進懷中。
珍兒長嘆一口氣,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於是沒有見到他眼底閃動的那一抹厲色,似斷頭臺上的鍘刀,刀起刀落時折射的光芒。
“五阿哥,四阿哥,都只是個開始。”袁春望抱著珍兒,如同抱著一隻受難羔羊,心裡冷笑,“我要叫他愛新覺羅家嚐嚐什麼叫做滅頂之災……”
眾人不知他才是幕後黑手,後宮上下,都在討論繼後的心狠手辣。
“那宮女身上全是燙傷,鞭痕,還有血窟窿,哎呀,簡直不忍心瞧。”
“聽說她是受人凌虐,一時不忿,投井自盡了。”
“不是說只罰了三十鞭嗎?”
“宮女自戕是大罪,家人都要受到連累,若非受了非人折磨,怎會因為區區三十鞭自盡? ”
這些話漸漸傳到太后耳裡,連帶著看繼後的目光也與平時不同。
“你的病好些了嗎?”太后上下打量她。
繼後平日裡打扮素淨,今日卻一反常態,濃妝豔抹,一身華服,但再厚的妝容也壓不住她眼底的烏青,她強掩疲態道:“太后關懷,臣妾銘感五內。不過您瞧,這身衣衫一月前量體裁衣,今日送來竟窄了半寸呢,臣妾比往日還胖了不少。”
太后點頭:“那就好,但也不要強撐著,南巡舟車勞頓,你若受不住,就還是待在宮裡……”
繼後立刻接話道:“臣妾的身子已經大好,自要隨行侍奉太后……”
太后臉上閃過一絲不情願,又迅速掩了去,兩人討論了一會南巡時的隨行名單,幾個高位嬪妃自然是要一同去的,但在幾個阿哥格格上頭,卻有了些分歧。
“昭華昭瑜兩個貪食,昭華昨兒還一個人吃光一道八寶鴨,克化不了,肚子疼了一整天。”太后搖搖頭,“不行,還是將這兩丫頭一併帶上吧,放在紫禁城無人照料,我不放心。”
繼後道:“太后,昭華昭瑜素日頑皮,皇上有心留下她們,好好請教養嬤嬤教教規矩……”
太后本就不喜歡她,又聽她說自己身旁長大的兩個格格頑劣,立刻沉下臉來:“那麼小的孩子,整日裡學規矩,把人都拘傻了。什麼叫規矩,我定的就是規矩,我倒想看看,從壽康宮出去的孩子,哪個敢說規矩不好!”
繼後尷尬不語。
“臣妾也覺得該讓她們兩個留下。”竟有人開口替她說話,而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魏瓔珞,卻見她笑吟吟對太后道,“兩位格格年紀小,尤其是昭瑜,去年跟著去木蘭圍場,回來後大病一場,南巡一路奔波,臣妾唯恐她們兩個水土不服,不如留下。”
太后雖然想讓這兩個孩子作陪,但更關心她們兩個的身體,於是嘆息道:“那讓趙姑姑,周姑姑都留下,再從大宮女裡挑四個伶俐的留下伺候,若有半點閃失,唯他們是問!”
幾人又討論了一番南巡的路線,時間一長,太后漸顯困頓,便散了。回宮路上,小全子低聲問:“娘娘,您何必管皇后去不去南巡?”
魏瓔珞走在一盞盞燈籠下,她的臉一時被照得雪亮,一時又一片漆黑,淡淡道:“孩子們都留在紫禁城,她若也留下,我才不放心,所以,她非去不可!”
她這樣想,弘曆卻不這樣想。
養心殿內,他掃了眼南巡隨行的嬪妃名單,便將名單放下,對繼後道:“你不必去了。”
繼後一愣,原本就已經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幾乎與牆壁一色:“為何?”
“你病了。”弘曆淡淡道,“這次南巡,你便留在紫禁城好好養病,不要跟著南下,受奔波勞累之苦,免得加重了病情。”
“臣妾無病!”繼後勃然色變,“即便有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