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代為答道:“這位肖大家乃是——”
“啪!”遼使忽然揚手,狠狠地拍在掌櫃的臉上,道:“何曾問你了,恁地多話!”
酒樓掌櫃頓時捂著臉說不出話來,另外一邊沒有被打的臉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遼使又回過頭去,向小竹道:“小娘子,休怪在下魯莽,我這個人,說話的時候是在不喜歡被蒿惱,而這個人便犯了我的一個大忌諱。”話雖如此說,誰都知道,他實際上是在為方才“海東青”的手上而遷怒於掌櫃的。掌櫃的這一巴掌捱得是在是太過冤枉了。
小竹偷眼看了一下李唐,見他仍是平靜地站在那裡,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只好怔怔地站著,並不出言。
遼使又笑笑,道:“小娘子,遮沒不給友邦來人面子嗎?”
聽到他居然把這個問題提升到了“友邦”面子的問題上了,小竹也不敢怠慢,便福了一福,道:“不勞動問,奴家姓肖。”
遼使點頭道:“姓肖,肖,好姓!”他待要找出兩句名詩來佐證一下自己這“好姓”二字,奈何腹中空空,卻是一個字也找不到,只好又幹巴巴地重複了一句:“好姓!”
隨即,他又說道:“這次我遼國的使團,本人乃是副使,正使是何人,想必小娘子還不知道吧?”
眾人聽得莫名其妙,遼國和大宋之間,常有使者往來,自然沒什麼好奇的,這種事情,除了朝堂上的人,又有誰會關心呢?小竹是一個女子,自然更加對此事毫不在意了,只是出於必要的禮貌,還有對遼人的驚恐,小竹還站在那裡,只是卻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本次我們使團的正使,不是別人,恰是我國的皇太孫殿下。小娘子知道我家太孫殿下為何要來中原嗎?”
小竹只好搖頭道:“不知!”任誰見了,都明白她對此並不感興趣。
但遼使卻顯得興味盎然,他似乎覺得自己正在講一個無比動人的故事一般。
“小娘子有所不知。我太孫殿下從小就是一個很憐香惜玉的人。同時,他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從小他就曾立誓,非是絕頂佳人不娶。這些年以來,他雖然遍訪我國中美女,卻並無稱心如意的。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他的正妃之位至今還空缺著。只是,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加上我家陛下年事已高,很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見小世子出身,但太孫殿下不願納妃,他也是無可奈何。
恰好,如今我國因有一件要事要和貴國皇帝陛下商議。有人便向我太孫殿下建言道,中原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恰是多產美女之地,殿下若能親使宋國,便趁機尋訪,自然不怕尋不到那合適的佳人。太孫殿下聽得此言,便答應了。而我陛下一則寵溺太孫,二則如我前面所說,也願意見到我太孫殿下訓到心中佳配,便允了太孫殿下使宋。
今日在下前來此地,本是因另有要事,想不到卻在此地見到了小娘子。小娘子這音調圓潤,紅顏如玉,真是令我不得不生出驚豔之心。嘿嘿,想必,若是我太孫殿下見到了小娘子,一定——”
眾人一聽這話,心下都是大罵起來。原本以為這遼人是因為義憤擦出手趕走那“刀疤”一眾人的。想不到他們只是自己在覬覦肖大家的美色而已。大家雖然滿心恚懣,但一則礙於遼使的身份,還有他那幾個侍衛的武藝,無一敢出言表示憤慨。
劉聰劍眉一揚,正要挺身而出,卻被李唐摁住了,只聽李唐輕輕地說道:“再看看再說!”
李唐的心思倒也簡單,就像後世的那些“拜金女”一般,一般的女子總是希望自己能嫁給一個有財有勢的丈夫,一輩子衣食無憂。而這時代其實這種心態是更為明顯的,只是持這種心態的一般都是女子的父母而已,因為女兒家自己是沒有婚姻自主權的。
小竹既然有自主權,未必不會考慮耶律延禧。這耶律延禧長什麼樣子,李唐不知道,但不論從哪個標準上來說,他都算得上一個金龜婿的。不論說權還是勢,這世上有鮮有能超過耶律延禧的。
打抱不平是一件好事,但萬一小竹自己是願意嫁給耶律延禧的,劉聰的出手就顯得太過愚蠢了。這非但不能讓人感謝,反而會被看做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了。
小竹望了李唐一眼,看見他兀自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還以為李唐忌憚於遼使的身份,不敢出手,不由芳心氣苦,暗罵道:“你這是什麼父母官,你眼皮底下正在發生著一件強逼女子的事情,你竟然無動於衷!哎,官兒都是這樣,平日裡看起來再怎麼像樣,到了比他更有權勢的官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