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幾眼,再多看幾眼。朱承治眼睛忍不住往她身上瞟,衣襟亂掩著,裡頭中衣的衣領還是叫露出來大半,白紗中單也沒老老實實在它應該有的位置上,頎長白皙的脖頸露出了大半,半掩半露,在白紗的襯托下越發纖細脆弱。
他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了幾息,心中有什麼在肆虐,在叫囂,如有魔力勾~引,明知不合禮儀,不是君子所為。他還是忍不住目光往下移。
寶馨呼的一下抱住胸。這小色狼,她又不是死的,還察覺不出他在看哪裡?寶馨想起自個這會兒例外兩三層,除非朱承治生出一雙透視眼,要不然別想看到別的。
“殿下,非禮勿視!”寶馨背過身去,烏黑到了臀部的豐厚長髮隨著她轉身的動作,髮梢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度。只留給他一個側臉。
朱承治遺憾的在心裡哀嘆了聲。早知如此,他就已經多看幾眼的。
心裡才悲嘆完,立刻想起自個來的目的來。
皂靴上前一步,“你剛才叫人帶給我的事甚麼話?甚麼叫做給你派個閒職?我這兒不養閒人!”怒火上來,對著從來不設防的最親密的人,話語都火爆直白許多。
寶馨扭過頭去,烏黑的長髮垂著,襯托著她纖細的身軀越發瘦弱。
“殿下,我在殿下身邊有多少年了?”
朱承治一愣,不明白為何寶馨會問起這個。到底多少年了,朱承治自己都沒算過,只是明白自己這十三四年的人生,她的存在就幾乎佔了一半。她的存在,他已經習慣了。
“這麼些年,我一直都在殿下身邊,自問兢兢業業,從未有半點差錯。”寶馨說著忍不住哽咽起來,“我做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現在倒好,我是殿下身邊資格最老的人,卻成了別人最容易糟蹋的!”、
朱承治這會就算是瞎子,也瞧出不對勁了。他也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走上去就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掌此刻冰涼的,沒有半點溫度。他握在手裡,把自個掌心貼上去,想用自己的體溫來暖她,寶馨一甩手,“這麼幾年的辛苦,到頭來結果卻是這個!殿下還叫我有甚麼臉繼續在殿下身邊呆下去!求殿下給個恩典,叫我別處去吧!”
她入了景,演著竟然還真的生出幾分悲慼,眼淚忍不住淌。這會兒女人嬌媚的本能被激發出來,淚珠子和斷了線的珠子似得,不停的往下掉。
她梨花帶雨,朱承治咬住牙,“有人說閒話了?”
“說閒話?”寶馨哽咽著喘氣,晶瑩的淚珠沿著臉龐滾落下來,“如果僅僅只是說閒話,我倒是要謝天謝地了!殿下再來上次那回,我就活不成了!”
寶馨哭的幾不成聲,朱承治眼眸裡生出古怪的光,他向後退了兩步,直接掉轉過頭拉開門跑了出去。
方英正在外頭等著呢,主子爬進去了,他得在門口守著。主子做壞事,底下的奴婢們兜著。方英望眼欲穿,沒料門從裡頭豁然大開,嚇得他險些往後跌跤。
朱承治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他伸手把門一帶,門板啪的合上。
那聲響震的方英膝蓋一軟噗通跪下。
朱承治看也不看他,徑直走了,如同一陣風。方英才抬起頭,就只瞧見朱承治在拐角處的一抹背影了。
方英不敢耽擱,爬起來,曳撒上沾染的塵土都顧不上拍,一路小跑跟在朱承治身後。
朱承治回到內殿,直接叫來管事太監問話。方英是在他身邊伺候的貼身太監,但方英兩眼要在朱承治身上,其他事務,有心也沒辦法和寶馨那樣一雙手給全攏了。所以得有個太監來管事兒。
管事太監到了朱承治面前,跪下來給上頭的主子磕頭。
“今個我不在,出了甚麼事?”朱承治坐在炕上發問。炕腳邊,架放著一隻獨角瑞獸紅銅香爐,下頭的太監一抬首,就見著那隻瑞獸的嘴裡吐出淼淼白霧。
芙蓉香在殿內瀰漫開來,縈繞著人盪開一道道漣漪。
“今個殿下不在的時候,的確出了件事。”管事太監如此答道,這話叫朱承治挑了挑眉。經過他這麼些年的調治,那些個奴婢竟然還敢趁著他不在的時候,給翻出事來。簡直出乎他的意料。
“何事?”朱承治口問著,端起茶盞來。他動作優雅的輕輕掀開茶蓋,吹了一下茶麵,將上頭漂浮著的茶葉給吹開。
管事太監早就料到朱承治會問,老早就想著要怎麼回話。這準備好了,朱承治一問,立刻對答如流,把今早上有宮女想要混到惠妃那兒告狀的話給說了。
朱承治聽著,眉頭越蹙越緊。最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