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長記性。”
姜曦雲伸手便勾住了薑母的衣袖,替她整裙襬,顧左右而言他,道:“老太太,你今兒個穿的裙子好看呀。”一派小兒女嬌態,模樣討喜得像只咪咪叫的奶貓兒,引得眾人皆笑了起來。
薑母目光慈愛,一把攬了姜曦雲道:“你個小猴兒。”
姜丹雲方才一直未說話,見狀忙插了一句,去拉姜曦雲的手,細聲細語道:“你這張嘴呀,怪道老太太最疼你,我不依,老太太也摟我一摟。”說著餘光去溜林錦樓,也不敢仔細瞧,臉就先紅了。
薑母咳嗽一聲,道:“論理,今日頭一遭來,不該說這樣的話,可如今也只好厚顏求大外甥一樁事。。。。。。”薑母一生愛惜臉面,極少求人,話還未說完,面上就呈尷尬色。
這事先前薑母已在信中同秦氏提過,秦氏見了這番形容,便接過話笑著對林錦樓道:“你姜家的二表弟景培在京都五成兵馬指揮司任七品副指揮,是極有武藝的,只是你姨父如今要往浙江就任,他極有孝心,想隨行伺候,只是浙江軍中並無熟識之人,故謀不到沒什麼像樣的差事,你常同江浙什麼都統稱兄道弟,不知可有門路?”
姜曦雲提了心,目不轉睛的看著林錦樓,這姜景培乃她雲一胞所出的哥哥,心中著實關切。此時紅箋託著戧金描紅的托盤出來獻茶換果品,姜曦雲忙上前,親自取了一碗茶,奉到林錦樓跟前,笑說:“大表哥,吃茶。”見托盤上又幾碟子茶果,便挑了一碟兒最好的,殷勤奉到林錦樓跟前,笑說,“大表哥,這碟兒的果子最紅,你吃這一碟。”倘若別人這番造作,定然顯得有失淑女之風,只是這姜曦雲生得豐潤嬌小,雖已十五歲年紀,卻猶帶一團嬌嬌的孩子氣,加之一張臉兒顏色極美,行事大方,便讓人覺得格外伶俐討喜。
秦氏忍不住笑起來,指著道:“快瞧瞧她。跟小時候一個樣兒。小時候想多吃塊點心,就懂跑到我腿邊兒上撒嬌,一個勁兒的誇‘表舅母你長得真好看’‘表舅母你的裙子真漂亮’。。。。。。。”
一語未了。滿屋人都撐不住笑了起來。林錦軒笑了幾聲又不由咳嗽,譚露華忙給他順氣撫胸。親手端了一盞茶,服侍林錦軒喝下潤喉,又用帕子替他擦嘴。
姜丹雲掩口輕笑道:“五妹妹為著二哥哥,如今只認大表哥,也不知給祖母和表舅母換茶了。”這話明著是玩笑,可暗地裡便是擠兌。薑母便先微皺了眉頭。
姜曦雲彷彿沒聽懂似的,神色嬌憨。因眾人打趣,還有些訕訕的,一張小臉兒漲得通紅,忙又給薑母和秦氏換茶。又親手剝了兩個果子,用帕子託著奉到薑母和秦氏面前道:“我親手剝的果子,大表哥可沒有,我這手上可有蜜,剝出來的甜得很。長輩們快嚐嚐。”
秦氏立時嘴角便揚了起來,臉上綻開了笑。
薑母笑罵道:“這個小滑頭,打小兒就是這模樣,真真兒叫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林錦樓眉頭一挑。心說這姜曦雲當真是個眉眼通挑的,這樣有眼色,會來事兒的女人通常都在青樓裡,千金小姐們個個嬌養自矜,能這樣大方又會說笑,看似嬌憨,實則精明之人,委實不多見,又見她笑容盈盈,著實可愛得緊。便喝了一口茶,笑道:“喝了五表妹的茶,自然要替人辦事,這個好說,明日讓表弟來一趟,待問過他的意思,我寫封信給浙江都指揮使司楊兆麟,他自會安排。”
話音一落,姜家三人不由喜氣盈腮,姜曦雲立時將帕子託到林錦樓跟前,討好又殷勤的笑說:“大表哥辛苦了,快來吃果子。”
眾人又笑了起來,林錦樓亦撐不住笑了,伸手拿了一個。姜曦雲小臉兒紅彤彤的,秦氏看看林錦樓,又看看姜曦雲,面露滿意之色,緩緩頷首。姜丹雲已紅了眼,抬頭正撞上林東繡滿面不屑之色,二人皆是一怔,過後又心領神會的換了個眼色,各自垂下了頭。
此時書染站在窗戶外縮頭縮腦,林錦樓登時想起他前面還有客,準是等得不耐煩,催書染過來探看,遂站起身道:“晚輩還有公幹,暫不久留,等過兩日得了閒兒再去給姨老太太請安。”
薑母忙道:“你只管去,爺們都是公事要緊,不比我們女眷在一處消磨。”
林錦樓便起身行禮告辭,走到門口,忽頓下腳步,扭過身笑道:“有件事險些忘了,今兒下午母親找我借了個人,一直還沒還呢,如今一併還了我家去罷。”
秦氏臉上笑容一凝,下午林東繡在她房裡將親手繡的嫁妝拿給她看,她看過覺得花樣不新鮮,說香蘭會畫好多新鮮花樣,便把人叫來在她房裡,方才來人,這一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