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以及兵部的幾位尚書,平時在魏忠賢面前都是唯唯諾諾的主,哪能拿出什麼好主意。魏忠賢除了大罵一頓,將皇帝的怒氣釋放之外,知道關鍵時刻,他們也是幫不上什麼忙。
氣雖然出了,但建奴的威脅沒有解除,魏忠賢還是十分不安。他雖然貴為東廠提督,掌管朝廷第一要害部門,又是首席司禮秉筆太監,朝廷大臣的一切奏章,必須先經過他閱讀後,再轉給朱由校。但太監和文官的體制是不一樣的,魏忠賢掌握閱讀奏章的權利,那是皇帝懶惰,不願閱讀大臣們的奏章,根本沒有制度上的保障。一句話,他就是皇帝的私人秘書,他的權利是建立在皇帝的信任之上,哪天皇帝不高興了,一腳將他踢出門外,連理由都不用找。
李春燁等內閣和兵部的要員都走了之後,獨自留了下來。“九千歲,屬下有事稟報。”他雙膝跪倒在魏忠賢的座椅前,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不僅額頭,連老臉都沾上魏忠賢府中的灰塵了。
“你要說什麼?可有讓建奴退兵之法?”魏忠賢的氣消了,但心中的恐懼還沒有解除,再說李春燁還算不上他的心腹,心情不好的他,臉色更不好。眼睛陰沉著,臉上已經鬆弛的肌肉輕輕抖動,好像是一隻準備好了的青蛙,隨時將前面的獵物一口吞下。
“屬下沒有讓建奴退兵的法子……”李春燁硬著頭皮,他知道魏忠賢臉上的肌肉抖動的時刻,就是有人遭殃的時刻,現在大廳只有他們兩個,遭殃的肯定是自己。但現在也是魏忠賢最無助的時候,任何一點希望都是他的救命稻草。
“沒有讓建奴退兵的法子,那你還說什麼?”魏忠賢沒有給李春燁說完的機會,他憤怒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一腳踹在李春燁的肩膀上,將李春燁踹得倒坐在地上,又仰面跌倒,在地上打了個滾,算是當了一回魏府的免費抹布。
李春燁冷汗直流,他趕緊爬起來,重新跪在魏忠賢的腳下。
魏忠賢看著李春燁的狼狽像,到底有些不忍,人家好歹也是兵部尚書,大明正二品的文官。“你到底要說什麼?”
“屬下無能,不能讓建奴退兵,但屬下有讓九千歲避禍的法子。”李春燁戰戰兢兢,匍匐在地,連官服上的灰塵都不敢拍。
魏忠賢細細打量李春燁,好像不認識似的,又好像要為自己的發怒找點理由:“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回九千歲,屬下也不知道這個法子行不行,再說,此事牽涉到皇家,所以不敢在人前說。”李春燁沒有將話說得滿滿的,又抬出皇家,顯然要說機密話。
“皇家?”魏忠賢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睛從李春燁的全身掃過,但李春燁匍匐在地上,他的臉是看不到的。“起來吧!你先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春燁緩緩在椅子上坐下來,“九千歲,遼東戰事不利,皇帝責怪九千歲用人不當,屬下有一個辦法,可以讓皇帝不會再怪罪九千歲。”李春燁發現魏忠賢聽得很仔細,生怕遺漏了一個字,心中更加堅信剛才那一腳捱得值。“信王剛剛打敗山東的倭寇,被皇帝封為四武營指揮同知,讓他負責四武營的訓練。九千歲可以將建奴引入信王身上。”
“怎樣引入信王身上?”魏忠賢果然來了興趣,臉上的肌肉也不再抖動了。
“既然信王善於統兵,就讓信王去對付建奴。九千歲要全力支援信王訓練四武營。”李春燁好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對著魏忠賢猛笑。
魏忠賢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但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候質,你是說不用真的支援信王?”
“回九千歲,支援是要真的支援,否則信王一定會向皇上申訴九千歲使絆子。真的支援信王,也讓皇上看到九千歲為遼東的事嘔心烈血。”李春燁循循善誘,一步步貼近魏忠賢的心坎。
“可四武營再怎麼強,信王再會練兵,現在也不能嚇退建奴呀!”魏忠賢還是有點不明白。
“九千歲,山海關城堅炮利,建奴一時半會也破不了山海關。現在支援信王,是讓皇上看到九千歲在為大明朝廷勞心勞力。將來建奴再來,正好讓信王去對付建奴,其實建奴和倭寇差不多,都是單兵作戰能力很強,這正是信王的長處。”
“可建奴都是騎兵,騎射非常厲害,不像倭寇是步兵。”魏忠賢還是有點不明白,他看著李春燁,發現李春燁又在詭異地偷笑,頓時明白了,向皇上彙報是,該忽略的地方還是要忽略。他一直是這麼做的,那些反對自己的奏章,朱由校,從來都看不到,都被自己直接忽略了,今天可能是頭一遭受到皇帝的訓斥,都忘了這最重要的招了。“候質,如果將來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