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有進步,都會更有紀律性,更有戰略性。
每個參會的人都必須發言,不管你的結論是高明還是低劣,沒有人會笑話你,別人只會修正你的觀念。
軍官們都踴躍發言,特別集中在同州一戰,以火炮攻城開始,以地雷阻擊結束。眾人都對大明的火器讚不絕口,連遼東三將都覺得四武營的火器比遼東的火器還厲害。
“火器雖然重要,但戰場主要還是依靠人。”朱由檢不是唯武器論者,“如果遇到的是建奴,我們一定不會這麼輕鬆獲勝。”
遼東三人組也是不住點頭,對於建奴,他們最有發言權的。
“此外,楊都將軍在本次戰鬥中,恐怕有很多怨言。”朱由檢看著楊都,“除了作為中軍,難有機會衝鋒陷陣外,預備隊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楊都很茫然地看了眼朱由檢,他的確認為朱由檢比較信任遼東三人組,特別是滿桂,連朱由檢的將領都敢不遵,卻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打仗不能將所有的兵力一次投出,各位將軍肯定比我更清楚。在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中,一支小股部隊,就能鼓舞士氣,甚至是壓倒對方的最後一根稻草。”朱由檢集合本次戰爭,“延綏城下,高營祥有六萬多士兵,但出城的只有五萬,說明高迎祥十分看重預備隊的作用。”
戰場總結終於結束了,幾位將軍們端起茶杯猛喝,性急的滿桂都起身準備離開了。
朱由檢伸手按了按,示意他坐下來,“陝西匪患,兵鋒所到之處,邊軍多有倒戈,皇上震怒,三邊總督、陝西巡撫和布政使必會遭到嚴懲。”朱由檢的目光從眾人面前掃過,發現他們都在自顧喝茶,好像朱由檢在說和他們無關的事。
“我們是軍人,文官我們管不著。我昨天已經飛鴿傳書,建議皇上和兵部,任命祖大壽為三邊總督,全權整訓陝西兵馬。”
眾人好像忽然打了鴨血,特別是遼東三人組。
祖大壽右手的茶杯落下,他慌忙伸出左手,勉強抓住茶杯,但杯中的茶水已經完全倒在地上,杯口還掛著幾片茶葉;袁崇煥的茶水剛剛喝道嘴裡,都忘了吞嚥,他瞪著眼,看著朱由檢,茶水從下唇慢慢流出,好像是一股涓涓細流;滿桂的大嘴張得老大,眼珠在眼眶中骨碌碌直轉,好像被朱由檢隔空點了穴道,除了眼珠,那兒都喪失了活動的能力。
“諸位將軍有什麼意見?”朱由檢裝著什麼也沒看到,只是微笑著看自己杯中的茶葉緩緩漂起,又緩緩落下。
“殿下……我……”祖大壽遲疑不決,不知道說什麼好。
“殿下……這……”袁崇煥的臉都漲紅了,他暫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祖將軍不必推辭。從耀武營的指揮使到三邊總督,論功你升不到這麼快。然而陝西武備鬆弛,急需整頓,我知道祖將軍有這個能力,做好長期鎮守西北的準備吧!不過,皇帝是否同意還說不定。”朱由檢心中偷笑,如果袁崇煥沒有反應,那他就不是時刻準備建功的袁崇煥了。
“末將遵命,末將一定整頓好陝西的兵馬,當好大明的西部屏障。”祖大壽放下手中的茶杯,在衣服上擦掉水上的水跡,站起來向朱由檢敬了個軍禮。
“袁將軍,你怎麼看這件事?”朱由檢待祖大壽坐下後,目光轉向袁崇煥。
“我……我……”袁崇煥支支吾吾。
“我知道袁將軍不服。然而,論軍功,你同樣升不到三邊總督。你只是覺得自己不比祖將軍差,是不是?”朱由檢這次看袁崇煥的目光就溫和多了。
“……”袁崇煥目光渙散,只是機械地點頭。
“袁將軍,你知道你和祖將軍的區別嗎?”
“末將不知,請殿下明示。”袁崇煥“嗵”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垂首面對朱由檢,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他現在很生氣。
“祖將軍統兵,以穩見長,善於防守;你袁將軍同樣是一名優秀的將軍,作戰勇猛,足智多謀,善於進攻。”朱由檢稍作停頓,“三邊總督的任務,是防守嘉峪關以西的葉爾羌汗國和長城以北的韃靼蒙古。短時間,朝廷不會在此大規模用兵,你現在明白了?”
袁崇煥好像再次打了鴨血:“遼東?難道朝廷打算在遼東用兵?”
“對,遼東。”朱由檢露出讚賞的目光,果然有頭腦,“建奴已經蠶食了整個遼東,如果不出意外,大明下一場國戰,必是遼東。不知袁將軍是否願意為國家建功立業?”
“末將願意統兵,驅逐建奴,恢復遼東。”袁崇煥的熱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