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下縮。
她有一種又回到了當初謝府之中,被燕追逼坐到廊沿上避無可避的感覺,但是此時的他明顯要比當日在謝府時,更加深沉懾人。
帶給她的緊張感更重。
“可是娘娘找我?”
她做出一副要起身的模樣,燕追似是站直了身,離她遠了一些,傅明華鬆了口氣,一下站了起來。
可沒想到他壓根兒沒有避讓的意思,反倒是她剛剛一動作,燕追又重新彎下了腰來,她站起的動作又急又快,一下便撞到了他身上。
臉壓在他胸前,每吸一口氣都帶著他身上的皮革、鐵鏽夾雜著隱隱汗味。
與她以往曾聞到過的龍涎香並不同,顯出幾分陌生的感覺來。
傅明華被撞得暈頭轉向,被他氣息、懷抱包圍住,撞上去的動作就像是主動投入他懷裡似的。
燕追伸手攬在她腰側,那腰細軟,帶了妙不可言的手感,一抱便如軟糯在懷,他臉頰微微抽動,聲音沙啞:“看到我這麼著急?”
他並沒將攬在傅明華腰側的手放開,輕鬆將她全身重量全攬在左手胳膊之上。
空餘的手則是順著她胳膊往上滑,勾了她以線繩繫住垂在胸前的長髮在掌間順了順,才伸手將她放回椅上了:“小心一些。”
傅明華坐回了椅子上,雙腿還在輕輕顫動。
燕追的手掌似是比之前她握著的茶杯還要燙人,那溫度印在她腰側,使她渾身都感覺熱了起來。
他順勢坐了下來,見她目光總落到別處,不由就笑:“元娘,怎麼不看我?”
這話一說出口,傅明華的臉又轉了過來,只是卻低頭望著自己的放在腿上的雙手看。
“我寫的信,都收到了?”
傅明華點了點頭,悄悄挪了一下腿,想離他遠些。
“殿下戰事繁忙,怎麼有空寫信的?”
燕追送的信件,好幾封算算時間,都應該是戰事緊要的時候送出來的,到了後來,一日能收兩三封。
也正是因為從這些信件中,燕追有心思風花雪月,她才猜測燕追情況並不如旁人說的那般嚴重了。
“去了鄯州前幾日,我每當思念你時便寫一封,都攢了下來,令人交到驛站,每日一封。”
他含了笑意望著傅明華看,那目光帶了毫不掩飾的熱烈情感:“閒暇的時間並不多,元娘你明白我意思嗎?”他話中的意思若有所指,傅明華有些不知所措,又慌又怕又夾雜了一絲羞怯。
在鄯州時,他的閒暇時間並不多,卻能寫出了這麼多書信,便是在指他思念傅明華的時間不少了。
傅明華低垂了頭,睫毛一眨一顫。
他這樣的人,上了戰場時智計百出,英勇而善戰,脫下戰袍時又滿腹文才。
他說著思念她時寫下書信,一封一封讓人送進洛陽時,眼中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神采。
“殿下……”
傅明華緩緩挪開,他似是發現了,又好似沒發現,也朝她靠近了些。
“想我了沒?”
燕追目光鎖著她,微笑著問。
“殿下,您……”
“想我了沒?”
傅明華輕細的嗓音很快被他打斷,他幾乎是有些急切的又問了一句,等著她的答案。
“您這一次……”傅明華的話再一次被他打斷:“想我了沒?”
她退無可退,小聲道:
“想了。”
這小聲的話說出口的時候,燕追的目光像是立即要將她連皮帶骨吞吃入腹。
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眉眼半晌,又落在她唇上,最終落到身上,以及兩人握住的手上。
傅明華的手掌骨肉勻稱,他卻是指甲分明,帶了能攥住一切的力量,將她牢牢鎖在手心裡。
她靠著椅背,以為燕追會做些什麼,最終燕追只是重重握了握她的手:“我也想你了。”
一開始他寫書信的原因,除了是真的想她之外,也有後來想要安她心的意思。
“你這樣聰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他是在用信件告訴她不要慌,不要亂。
如果她真的瞭解他、懂他的心,那麼她在收到信件時,必定是不會如其他人一般,以為他真的身逢絕境了。
燕追果然也沒料錯。
崔貴妃向他說起這些話時,帶了對傅明華的讚賞,他也是驕傲的。
與崔貴妃說完了話,他就迫不及待想見她,那種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