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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林承彥淡笑道:“王爺這話,承彥卻是聽不明白,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應該的,沒有應該得到的財富,也沒有理所應當的原諒,況且,我既是一心求娶恆言,自是希望二人之間能夠互相信任,欺瞞之事,承彥卻是無法做到。”

阿言自來十分有主見,他若是欺瞞了她,即便是打著“善意”的名號,他二人之間的信任也會開啟一個缺口,林承彥幼時便將阿言放在心上,這麼多年一直不忍心讓阿言對她失望。

耶律扎顏晃盪了好一會,估摸著時間回來,卻不想偏廳裡的二人似乎還未說完,聽到裡頭慕俞聲音不對,忙捧著叔父說的漆匣進去打圓場,“叔父,您說的可是此物?”

眼睛看到廳中的兩個半人高的箱子,不由閃了閃。

耶律蒙德接過漆匣,走到林承彥的長條矮几前,作了一個深揖,神色哀傷地道:“請你看在一個父親的苦心上,將此物轉給她!”

林承彥倏地站了起來,只是看著耶律蒙德深深彎下去的腰,不知怎的,準備逃離的心,瞬時竟有一點不忍心,如果,如果他的爹爹沒有死在益州的匪亂中,而是蟄隱了,過了十來年出現在他的面前,請求他的原諒,他即便是恨,也不會不見的吧。

畢竟這十年間,他多希望,爹爹還活著啊。

那麼阿言呢?她是不是也一直希望找到她爹?

“王爺,東西,我會帶到,收不收,卻不是我能做主的。”

林承彥到底是收了過來,那隻盒子輕飄飄的,並不重,約兩尺半來長。

林承彥此時尚不知道,這個盒子裡的東西,在六年後會救了他與恆言一命。

第69第

清明時節; 氣清景明,雜花生樹,草長鶯飛; 從南方開來的漕船與商船; 擠滿了汴河河面,杜家的馬車經過汴河大街的時候; 杜恆言掀了簾子朝外頭看,牙人正在指揮腳伕從船上往岸上搬貨物; 杜恆言試圖找到墨林的身影。

南北涮鍋店的許多佐料從南邊運過來; 去年雨水豐沛; 胡椒少產,京中一百文才購得一兩,很快都哄搶而光; 他讓墨林這些日子守在岸邊,但凡有兜售胡椒的,以多出市面十文一兩的價格購回來。

馬車裡梳著蟬髻的阿寶見阿姐一直盯著馬車外頭看,輕輕拽了她的衣袖; 喚道:“阿姐,你看這邊。”

杜恆言回過神來,順著阿寶指的朝左邊窗外看了一眼; 不意看到著了一身紫衣白裙的薛清漣,下頭的曳地飛鳥描花白裙上有些髒汙,正低著頭和一男子在說什麼,眉目溫婉; 梨渦淺淺。

那人卻是慕俞。

阿寶問道:“阿姐,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呀?”那人笑的頗好看的樣子。

杜恆言默了一會,眼見著薛清漣從荷包裡掏出一塊什麼東西遞給慕俞,忙道:“阿寶,我們下車!”

這邊薛清漣伸著手,露出一截皓腕,和上頭的紅玉鐲子相映成輝,軟聲道:“剛才多謝林家郎君出手相助。”

林承彥今個約了阿言去踏青,不意看到一輛滿載著白菜的牛車上的竹篾扯到了一個姑娘的裙子,林承彥聽到衣裳的撕扯聲和尖叫聲忙上前將那姑娘的裙襬從竹篾上扯了下來,不想上頭原裝在半人高的竹篾筒裡的白菜忽然傾斜,砸到了林承彥的身上。

薛清漣幫著林承彥摘掉了身上的白菜葉子,正遞著絹帕給他擦臉,林承彥正待接過,忽地發現此女竟是薛清漣。

一時大為懊惱自個貿然出手,弄髒了準備見阿言的衣裳,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準備越過薛清漣往朱雀門去。

薛清漣移了兩步,恰恰攔了林承彥的路,抿著唇頗為無奈的道:“那一日船上一別,林家郎君怎得像不認識清漣一樣了?”

“哦,你們還在船上見過?汴河上的花船?”

帶著阿寶過來的杜恆言聽得這一局,笑著問道,眼睛輕輕睇了一眼慕俞,將手裡的帕子遞給了他。

薛清漣雖比杜恆言高一班,卻也是識得這位和妹妹同班的杜恆言的,見林承彥毫不猶疑地接了她的帕子,心下了然,笑道:“原來今日林家郎君是約了杜家小娘子出門踏青?”

杜恆言見她面上笑的柔婉,十分人畜無害的模樣,心裡頓時毛毛的,淡道:“幹卿甚事?”

阿寶撇嘴道:“阿姐,我不喜歡長舌婦,我們走吧!”

薛清漣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眸子裡泛上了一層水霧,咬唇道:“杜家小娘子,清漣不過好意問一句,杜家小娘子對清漣竟有這般大的偏見,清漣不知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