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從雲帶著小陳太醫退下。
裡頭的楊淑儀捂著胸口,不由淚溼眼眶,恆言找到阿寶了!她的阿寶還活著。
端著熱茶進來的扶雲隱約見裡頭淑儀娘子有些不對勁,將托盤放下,上前問道:“娘子,可是不舒服的厲害?”
楊淑儀淡道:“無事,你們出去候著吧,我想睡一會兒!”
扶雲心下疑惑,不是才醒來,可是主子說了,她也只得應下,躬身退了出來。
楊淑儀卻是立即撩了撒花帳子,下了床,只著了綾襪,卻是連繡鞋也不套,走到壁櫥裡頭,將自己的首飾匣子一一開啟,一樣一樣地翻著,心裡暗念,以後這些都給阿寶。
翻了首飾匣子,又開始找自己存的金子,阿言現在落魄在外,生活定然拮据,她不能讓阿寶和阿言姊妹兩在外頭受苦,好容易從首飾匣子裡頭找到了幾塊金燦燦的金子。
又頹然地坐倒在地上,現在阿言是罪臣之女,她又要怎般才能喚她入宮?
第49第
椒蘭殿中; 沈貴妃今日辰時正才醒,淨面的時候,椒蘭殿的主管於公公誠惶誠恐地過來稟道:“娘娘; 殿下今日報了身子不適; 未上早朝,官家派了太醫去看; 剛剛召見太醫詢問,不知怎的; 動了怒; 砸了好些東西; 眼下,讓李公公去申斥殿下了!”
沈貴妃頭一陣眩暈,望著於公公; 不確定地問道:“你說什麼?申斥?”
於公公將頭埋得更低了,“是,娘娘,說是太子昨夜飲酒過度; 以致今朝誤了早朝。”
“咣噹”一聲,一支和田青白玉鏤空鳳頭玉簪碎成三塊,沈貴妃倏地站起來道:“混賬東西; 東宮裡的人都是廢物不成!昨日太子與哪些人在一處廝混?”
於公公道:“小的一早派人去打聽,說是昨日殿下做東,請耶律扎顏、耶律阿沂在樊樓宴飲,陪座的有楚王府世子、林老相公之孫和杜呈硯府上的杜恆言小娘子。昨日殿下回府後; 尚未醉酒,只是夜裡似又與白側妃共飲了幾杯,宿在了白側妃處。”
聽是肅王妃的侄孫女,沈貴妃頓時咬牙切齒道:“姓白的欺負不到我頭上,竟暗中坑害我兒!”
“姐姐,是誰又惹您生氣了?”剛到寢殿外頭的楊淑儀聽到動靜,一臉憂急地過來問道。
“妹妹來了!”沈貴妃見楊淑儀這時候過來,也沒心思理她,懶怠地應了句。
“我今個一早便聽到了太子府的事兒,是以特地過來看看姐姐,殿下素來行事周正,待陛下恭敬有加,怎會出了這般事兒?”
沈貴妃見她言語急切,忍不住道:“我早說不要將這些狐媚子弄進府中,他偏不聽,那五個枕邊人可有一個是好胚子,我前些日子才下了肅王妃的臉面,白家小賤人這是乘機陷害我兒。”
楊淑儀勸解道:“姐姐莫急,陛下自來十分器重太子,這一回定是以為他沉浸在溫柔鄉了,好在太子尚且年幼,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偶有被身邊的人絆住,也是情有可原的,那白側妃頭一回侍寢便能出這般差錯,白侯府真真枉稱為百年世家,教出來的女兒竟是這麼一點規矩也不懂!”
沈貴妃尚未待指套的手拉著楊淑儀的手道:“妹妹,回頭還勞你在陛下跟前替太子多開解兩句,東宮初立,多少人看著我兒出錯呢!”
楊淑儀雙手反握住沈貴妃的手,“姐姐放心,官家跟前,我自是要替殿下辯白的。”說到這裡,楊淑儀忽地想起了什麼,微微皺眉道:“不過姐姐,最近官家好像有些奇怪,去雲錦閣的次數少了好些,可是近來前朝事務過於繁忙?”
楊淑儀這一問,卻是又問到了沈貴妃另一個隱秘的憂悽點,對左右揮了揮手,眼看著侍候的都下去,拉了楊淑儀到寶鴨穿蓮貴妃塌上坐下,螓首微低,長長地嘆道:“妹妹,實話與你說吧,官家在外頭寵幸了一位女子。”
楊淑儀眼中掠過一層瞭然,“姐姐,可是丹國此次進獻的美人兒?官家許是貪新鮮,那黃髮碧眼的美人兒,我看著也甚是好奇。”
沈貴妃苦澀一笑,“若是丹國的女子,也沒什麼,其實,便是官家再納十個女子進宮,你我也不必憂慮,只是這一個,不僅是我沈家的羞辱,也是我兒的妨礙。”
楊淑儀一早便窺探出官家偷吃,只是沈貴妃不急,她便也不吱聲,沒想到今日一挑破,這裡頭似乎有隱情?
“若是有什麼是妹妹能做的,姐姐只管說便是。”
沈貴妃略帶感激地拍了拍楊淑儀的手,“妹妹,此回你也是幫不了我的,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