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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書房外,林二喊了一聲:“相爺!”

林老相公待孫兒背完,收了戒尺,道:“今個放你半天假,去找杜家小娘子玩去吧!”

林承彥眼眸一亮,十分恭謹地道了句:“孫兒告退!”才退了出來。

林二看著小衙內歡快地跑出了院子,才道:“相爺,小底查到錢其正在鎮西邊的神武巷子裡頭有一房外室,號牡丹,以前是暗‘娼,錢其正二十八日午時正是去了此處,隔壁的人說,一直未曾見過錢其正出來,相爺,您看看,小底要不要再去盤問一下牡丹?”

林老相公撫著面前的鎮紙,問道:“依你之見,兇手可有可能是牡丹?”

林二搖頭:“牡丹原是暗‘娼,自錢其正將她圈養起來以後,日子過得十分閒適,原來的媽媽對她動則喝罵,現在只將她當菩薩一般供了起來,牡丹沒有理由自己斷了衣食來源,再者,”林二略頓了一下道:“牡丹裹了三寸金蓮!”

林老相公手一頓,許久才點頭,裹腳的婦人行動不便,河邊並無行兇的痕跡,兇手極大可能是將人謀害後,拋屍到了河裡,錢其正雖瘦小,可是對於裹腳的婦人而言,還是難以拖行。

林老相公半晌吩咐林二道:“你再監視神武巷子,看看牡丹是否有其他的情夫,再讓林叄去打探一下袁氏近來的動靜!”

林二依言退下。

林老相公默坐片刻,攤開宣紙,醮筆落墨,一刻鐘後,等墨跡幹,喊來管家梁伯,道:“你派人寄給京中的巍兒,讓他這月十五去相國寺候著,到時候交給杜老弟。”

管家點頭,道:“相爺放心,老奴這就去辦!”他是知道杜家二老每月十五必去相國寺,相爺這一手估摸著是提防信別落到昭城郡主手裡頭了。

其實杜家母女眼下的生存狀況,說沒有肅王府和昭城郡主在裡頭起的作用,他一個奴僕也是不信的。杜呈硯年紀輕輕的就深得官家的心,要說他沒有一點手腕,是不可能辦到的,可是,卻能在他的看顧下,杜家母女過上這般飢不飽食、被逼至瘋的事情,這裡頭大有貓膩呀!

自家老相公凌空插這一腳,也不知道會起個什麼作用!

這邊林老相公頓了頓道:“告訴巍兒,我和慕俞在這邊甚好!”

管家笑道:“相爺到底還是心疼二郎!”二郎先前犯了那般大的錯,致使老相公不得不辭官,沒想到老相公這般便寬宥二郎了,到底大郎走後,老相公要更示弱一些了。

***

林承彥到杜家的時候,杜恆言在廊下幫著杜氏梳頭,像是剛洗好了頭髮,杜氏面上十分柔和,見到承彥過來還笑了笑。

倒讓林承彥十分受寵若驚,先前杜氏只理阿言一人,他每日來玩,她都看不見一般。林承彥看著手中的糕點,想到昨日在馬車上他塞了一枚蜜餞到杜氏嘴裡,想來杜氏和阿言一般,都愛吃食,這般想著,林承彥走過去,遞給杜氏一塊糕點,杜氏果然十分歡喜地接了,小口小口地吃。

杜恆言見到慕俞過來,道:“慕俞,我快好了,一會就能跟著你練字了!”

林承彥正在驚喜於抓住了無法交流的杜氏的軟肋,道:“不急,不急。”

杜恆言見小小娘十分喜歡吃糕點的模樣,嘆道:“若是能把家裡的地要回來賣掉,就可以給娘買米買糖,買糕點吃了!”

林承彥問道:“阿言,你家的地被誰佔了?”

杜恆言想起這事,心頭猶如一塊石頭被壓著,耷拉著腦袋道:“被錢家,我娘去告過,反倒將地契賠了進去,剩下的地契我也不知道娘放到了哪裡。”杜恆言說完,不由看了看垂頭若有所思的慕俞。

說到底慕俞不過才四歲,為何,她總感覺每次和他在一處的時候,總是知無不言,而且這小郎君總是作著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她竟也將他當個成人般。

杜恆言想到這裡,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果真是太寂寞了,竟會對著一個小娃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成想,一連過了兩日,林承彥都沒有來杜家,杜恆言每日坐在廊下給小小娘穿針引線,時不時往門口看一眼,大門一直魏然不動。

等花嬸子忙好她母女二人的晚膳,還感慨道:“這兩日奇了,怎地一直沒有見到小衙內過來!”

杜恆言喝著粥,淡道:“估摸是玩膩了!”

花嬸子見她氣鼓鼓的,笑道:“小娘子莫氣,許是這兩日小衙內書沒背出來,被老相公罰呢!”

杜恆言看了一眼花嬸子笑呵呵的模樣,也辨不清花嬸子是在哄她還是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