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才站起來,提了提神,大聲道:“都準備好了,只是此戰有去無回,將士們雖然都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只是畢竟心繫爹孃妻兒,怕……”
“此去千人,”陸秀夫嚴肅說道:“我跟李大人說過,按照均州軍的規矩發放安撫金,就算是李大人日後離開揚州,也有張大人負責他們以後的生活。”
“如此甚好,那老夫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姜才鬆了一口氣,lù出了一臉的輕鬆,彷彿他要去的不是赴死,而是求生。
“大人,那末將……”許文德也是一臉堅毅。
陸秀夫點頭,道:“一視同仁,陸某在張大人面前尚有幾分薄面,相信張大人一定會同意。”
“那末將代替屬下兩千將士多謝大人了。”
張貴送來三千騎兵,李庭芝當初還不明白什麼原因,現在看來,莫非是張貴早就有所料,恐怕只是巧合而已。
李庭芝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是勞累過度了。
“姜老,”李庭芝忍不住拉住姜才,看著他huā白的鬍子,聲音也有些發抖:“城內百將,然而只有老將軍最為穩重,此戰關乎揚州、關乎朝廷,李某無能,只能讓老將軍出征。”
“他日老將軍回城,老夫定然與老將軍大醉一場,以敬老將軍你我數十年的情誼。”
姜才大笑,昂首道:“看你老李大醉一場,是老夫夢寐以求之事,數十年,老夫從來沒見你老李喝醉過酒。”
“因為你老李從來不敢放開去喝酒,你老李心事滿滿,老夫豈不知道啊。”
“哈哈,爽快,爽快。”
見姜才離開,李庭芝轉身,揉了揉眼睛,卻看到許文德也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睛。
“文德,”李庭芝笑了笑,道:“你跟老夫的時間不長,如今你卻捨命出征,老夫實在對不住你。”
許文德笑了笑,道:“許某雖沒老將軍如斯灑脫,不過殺戮戰場向來是徐某的心願,李大人能看得起徐某,徐某絕不會做出讓李大人丟臉之事。”
“還請李大人等我們的好訊息。”
等兩人離開,陸秀夫看著沉默不言的李庭芝,突然說道:“君實過來揚州前,張大人曾經給我派了不少助手,其中就有均州軍事學院的學徒。”
“我想讓他們跟姜老將軍和許文德將軍一起出徵,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李庭芝點頭道:“只是不知他們是否願意。”
陸秀夫讓身邊的shì衛出去,一會來了兩個小隊二十人,陸秀夫把事情給他們說了一遍,道:“杜伊、傅興德,聽說你們都是張大人身邊shì衛出身,如今出城是有死無生的求生之戰,老夫想聽一下的意見。”
“一切聽大人命令。”兩人拱手,眼中沒有任何擔憂和害怕,反而有種躍躍yù試的樣子。
“那好,你們拿李大人的手令,卻找老將軍和許將軍。”陸秀夫低聲道:“別墮了均州軍的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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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步步為營(1)
( )第十一章步步為營(1)
冬天的日子特別短,申時剛過,西斜的夕陽已落在山上,泛起了幾道金黃。歸巢的鳥獸,偶爾傳來興奮的鳴叫聲,或許是找到了食物,度過了最艱難的一天,又或許是落日的朝霞,能夠給他們帶來了豐盛的晚餐。
然而,它們寧靜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在隱蔽深山老林之間,峽谷內被開闢出來一塊小平地,若是平素不留意,絕對不會發現這一塊小平地。
夕陽剛好落在平地上,把平地上的人影拉得老長,從人影看去,縱橫成型。
“給老子站好了。”大旗絕對是一名嚴格的教練,他說話的聲音響亮,他訓練的動作標準,他是一名純粹的軍人:“(奶)(奶)的,二娃,你小子給老子站穩了,這樣的身骨子還想跟老子出去,別他**的丟臉了,到時墮了咱們均州軍的名頭,老子不會放過你。”
叫二娃的小後生,臉憋得老紅,身體站得直,但卻能夠隱約看到雙腳不停顫抖。任憑誰立正了將近兩個時辰,還能保持這個風度,已算是極限之極。
雖是這樣,但小後生依然不敢動,就算是疲倦已滲入骨頭,就算是疼痛已滲進血液,但叫二娃的小後生卻不說話,不說話。
“林青,你小子是吃什麼長大的?看你,雙手抖什麼抖?老子吃人了嗎?”
“是不是兩個時辰很長了?老子當初站三個時辰何曾叫過一聲苦,老子三個時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