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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聽。

“大周即使能度過這次危機,也必遭重創,統一大業更是遙遙無期,但統一是大周唯一的發展之路,為此要擴建軍隊,但擴軍需要財賦支撐,而財賦增收僅靠禁絕佛道兩教遠遠不夠,需要完善均田制、賦稅制等一系列制度,修改這些制度必然要觸及絲路利益。絲路利益關係到中土和西土地穩定,如今西土的突厥人雖然正在分裂。但實力非常強大。假如中土陷入混戰,絲路利益蕩然無存,影響到西土人地生存。突厥人可能越過長城,荼毒中土,重演當年永嘉之亂地慘禍。”

“今日一戰,或許就是中土生存之戰,只能贏,不能輸。但我們贏得了嗎?”

宇文護長長嘆了一口氣,“我有個最大的夢想,那就是統一中土,然後沿著絲路征伐,把西土納入大周疆土,從此絲路利益即大周利益,中土、西土和平相處,百姓也就能安居樂業。可惜……”宇文護搖搖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可惜它只是一個夢。”

當晚亥時,宇文護飲鳩自殺。

第二日凌晨子時。長安城裡,宇文直、宇文孝伯、獨孤善、楊堅、柳鴻漸等二十多名大臣被殺。關隴勢力遭到致命一擊。

丑時,李丹離開了同州,急赴雲陽宮。

雲陽宮。

弘德夫人、齊國公宇文憲、蜀國公尉遲迥、魏國公李暉、常山公於翼、忠城公宇文盛、平原公王軌、清河公宇文神舉、梁國公侯莫陳聽完李丹的述說,目瞪口呆。

誰都沒想到,李丹去了一趟同州,大周就天翻地覆了。

宇文護死了,原因是形勢所迫,面對從四面八方浩浩蕩蕩殺來地各路大軍,不得不以命相救危在旦夕的大周國。

李丹拿出了宇文護的遺書,這是他給皇帝的最後一份奏章。他同意冊立魯國公宇文贇為太子,並懇求皇帝繼續推行新政,這是大周國生存發展的唯一途徑,絕對不能放棄。

幾位大臣立即商議對策。

李丹在路上早已考慮成熟,他把自己的設想簡要說了一下。宇文護驚聞各路敵軍聯袂來攻,激怒攻心,突然病逝。這是與宇文護地家眷、中外府官吏商議好了的。皇帝聞此噩耗,病情陡然加重,駕崩了。

“先帝遺體在此入殮,皇帝被弒一事不能洩漏。”李丹說道,“宇文護臨終前為了確保新政得以繼續實施,把長安大牢裡的人全部殺了,如今長安怨氣沖天,宇文會弒君一事一旦洩漏,必將引發血腥殺戮,新政也有可能被摧毀,而忠誠於宇文護的人不會承認這一事實,他們會憤然反擊,長安局勢必然失控。”

“宇文護怎會做這種事?”尉遲迥難以置信,“他是不是瘋了?臨死前失去了理智?這不給皇帝惹下天大麻煩嗎?難道他知道皇帝死了?”

王軌和宇文神舉互相看看,心裡發虛,神情有些不正常。李丹在宇文憲等大臣到來之前,寫了數道聖旨,而這道聖旨在擬定的時候,李丹曾信誓旦旦地說,這只是拿去威脅宇文護的,不會真的送到長安,誰知李丹心狠手辣,竟然說服了宇文護,而一向寬厚的宇文護也不知哪裡出了問題,竟然答應了。

“晉公這些年為了新政耗盡了心血,雖然他死了,但他不希望新政也隨著他一起死,所以……”李丹解釋道,“不過這件事對於太子來說是件好事,他可以順利登基,可以赦免這些人地罪責得到人心,而新政也可以繼續實施,以緩解朝廷財賦的緊張。馬上就要打仗了,沒有錢怎麼行?”

“那宇文會的事怎麼解釋?劉勇、侯萬壽的死怎麼解釋?雲陽宮地衛軍死屍怎麼辦?還有被你關押起來的各軍軍主、幢主怎麼辦?”尉遲迥怒聲質問道,“那天你可是拿著皇帝地聖旨,公開說宇文護陰謀篡。”

“雲陽宮外不是有座寺院嗎?”李丹慢條斯理地說道,“因為不滿新政,寺院和尚與附近信徒聯手叛亂,圍攻雲陽宮,要挾持皇帝,柱國宇文會、大將軍劉勇、侯萬壽率軍平叛,力戰而死,數百名衛軍將士同時陣亡。”

弘德夫人瞠目結舌,駭然心驚。其他人倒是神色平靜,雲陽宮兵變的事要想徹底抹乾淨,不殺人怎麼行?

“鴻烈兄,那些軍主、幢主誰去殺?”侯莫陳擔心滅口的事輪到自己頭上,趕忙說道,“我信佛,我不能去焚燬寺院。”

“我自有人手。”李丹不屑地看看他,然後指指守在宮內的衛士,“這些人都參予了兵變,很多人看到宇文護弒君,所以也要殺了。”

“李鴻烈……”侯莫陳頓時叫了起來,“這都是我的手下。”

“殺。”李丹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