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被包裹著成成疊疊的繃帶,濃郁的藥味十多米清晰可聞,薩拉被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般,木訥的呆坐在席前。
看著他的沉默與一言不發,侯賽因非但沒有不悅,反而滿滿的成就感,薩拉六個是他所抓住最頑強最頑固的阿薩辛,距離最後一個變節的阿薩辛背叛,他又足足挺了二十多天,在那些侯賽因看來足以讓埃及那些木乃伊痛活過來的酷刑下堅持到現在,在侯賽因看來,這人的意志品質已經足夠載入史冊。
而征服這樣一個男人的靈魂,也讓侯賽因更加擁有成就感,滿是勝利的微笑,侯賽因優雅的抬了抬他戴著寶石戒指的手笑道。
“吃吧!從迷途回來的孩子,主從來都是仁慈的,你的醒悟不但為你迎來了救贖,還有富貴繁華,吃吧!咱們邊吃邊談。”
遲疑了一下,看著趴坐在自己身旁的波斯女郎溫柔餵過來的烤肉,薩拉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了下去,狼吞虎嚥的吞食起來。
看著他吃的滿嘴流油的樣子,侯賽因更加愉悅的捋了捋捲翹的鬍鬚,看來這人是真的要歸降,不然的話,阿拉伯人的傳統,可是不能在仇人家裡喝一滴水吃一口麵包,生怕受到的恩惠影響了報仇的決心,看他吃的那麼隨意,估計心中的仇恨與殺意都被酷刑磨滅了吧。
很有耐心,直到等到薩拉在女奴的服侍下喝下半碗豆子湯後,侯賽因這才輕鬆隨意的問道:“孩子,是時候讓我們看看你為我們帶來什麼東西了,究竟誰創辦了鷲巢,誰指使你們殺人?”
被湯水嗆得直咳嗽,雙手又被繃帶所包裹,直到波斯女奴的小手在自己飽受酷刑的胸口順了好多下,薩拉方才終於通了一口氣,一隻淡藍色左眼看著侯賽因深深的眼睛詢問的目光,薩拉方才毫不猶豫的講起來。
“他,他是我們教派的伊瑪目,我們都叫他父親,他自己自稱山中老人,他建立了鷲巢,他也是從小從各個戰場上收養了我們,教我們練劍,殺人的本事。”
這些之前的阿薩辛已經招供過了,所以侯賽因並不感興趣,直接打斷了薩拉的話,不耐煩的問道:“山中老人是誰?你們的鷲巢在哪裡?”
“不知道。”
很是為難的搖了搖頭,薩拉艱難的回答道:“他只有每個月才會不定期來看我們一天,平時訓練我們的都是穿著黑袍的女人,我們都叫她黑師,每次父親的命令,都是她來傳達,而且每次來的新人,也是她來挑選,引領我們到祈禱室祈禱,喝下神的藥水,去往主的天堂……”
“停!停!”
這下侯賽因就鬱悶了,來來往往十二個刺客,每一個招供的內容都是差不多,把一個山中老人說的跟神仙臨世一般,除此之外一點有用的都沒有,既和他目標中的侯傑扯不上關係,也找不到一點兒對付阿薩辛派的方法。
“除了這些,你究竟還知道什麼有用的嗎?”
再沒了剛剛和藹,歡迎遊子歸來般的笑容,侯賽因眉頭緊蹙,焦慮的站起身來,很不客氣的指著薩拉問道。
被他問的有些發懵,足足頓了一會兒,薩拉才艱難的搖了搖頭。
“從進如鷲巢學習開始,三年時間,我一直生活在鷲巢中,從沒有出來過,這次出任務我們也是和黑師去了禮拜堂,在主的安撫下陷入沉睡,醒來時候就已經在安條克了,鷲巢在哪兒我真不知道。”
再也沒有興趣與薩拉說一句話,面容冷峻,侯賽因甩開衣袖轉身就往大廳外面走去,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最頑固的對手之一,乾枯的波斯老衛也是遺憾的搖搖頭,跟在了後面。
轉眼間宴會廳中氣氛就冷淡了下來,悠揚的阿拉伯小調停了,一個個舞女也是扭頭向外走去,身邊一空,薩拉那顆滿是血絲湛藍的眼睛中禁不住露出了一抹嘲諷與落寞。
不過他還是竭盡全力的回憶了一下,旋即那顆陰霾的藍色眼睛向外鼓了一下。
“父親,我們的伊瑪目,他的眼睛是黑色的!”
走到門口的侯賽因與波斯老衛同時後背僵了一下,片刻後,侯賽因猛地回過身,袍子都甩的老高,快步奔跑到了薩拉麵前,拎起薩拉胸口的繃帶急切的問著:“你確定?”
不由得侯賽因不急迫,黑色瞳孔,這個時代的中東只有遠道而來的唐人才具有,而提到唐人,太容易聯絡到侯賽因的死敵,侯傑了!
“如果要是你看到你們所謂的父親,你能指認出他不?”
身上的傷口被觸碰,薩拉頓時疼的臉上肌肉都抽搐到了一起,艱難的才點了點頭。興奮的撇開薩拉,侯賽因揹著手在宴會廳中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