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厲害,所以他不害怕。”
葉荻想起什麼來,忽然又笑了:“我想起來了,哥哥有怕的人。”
練月笑問:“是嗎?”
葉荻道:“哥哥以前娶過一個妻子,聽說是個女飛賊,特別厲害,哥哥超怕她的。”
“啊?”這倒是出乎了練月的意料之外,她笑道:“神捕和飛賊,這倒挺有意思的。”
葉荻道:“是吧是吧,嫂嫂是個挺有意思的人,不過家裡人都不喜歡她,只有哥哥喜歡她,但她對哥哥特別兇,不過哥哥還是很喜歡她,後來她生孩子的時候死掉了,哥哥還傷心了挺久呢。”
說到這裡,葉荻小姑娘的聲音低了下去。
練月停下了穿衣服的動作,摟著她:“你很喜歡她,是不是?”
葉荻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嫂嫂雖然兇巴巴的,但心眼很好,她經常給我講故事,都是書上沒有的故事,我覺得特好玩。只是她老是莫名其妙的不開心,我問跟她為什麼不開心,她又不說,不過我猜是因為哥哥經常不在家的緣故,她老說自己是隻鳥,是哥哥把她關了起來。我說,哥哥回來之後,我讓他把你放了,她聽了也只是笑。哥哥回來之後,我把這話跟他說了,哥哥說要放她走,可她又開始哭,最後也沒走。”頓了頓,一臉女人真難懂的憂愁樣子,“唉,反正我是不懂她啦。”
練月被她逗笑了:“你現在還小,過幾年或許就懂了。”
葉荻小聲道:“我不小啦,我今年已經十三歲了。”
練月揉了揉她的頭髮,沒再說話,下了床,問:“你是想再躺一會兒,還是起來?”
葉荻往外挪了挪道,柔柔弱弱道:“我還是起來吧,借宿姐姐家,不敢賴床,怕招姐姐嫌。”
練月笑著把掛在架子上的衣裳取下來,遞給她:“你怕你哥哥就直說,還要推到我身上,狡猾。”
葉荻吐了吐舌頭,正要說話,卻忽然咳了起來,且越咳越厲害,練月趕緊過去幫她順氣,她推開練月,趴到床邊,咳了一口血出來。
練月立刻要去叫葉湛,葉荻拉住她,道:“姐姐別慌,這一年多一直都這樣,每隔三、五天都要吐一次,我都習慣了,沒關係的。”
練月拿了條帕子給她,又捉住她的手腕,把了一下脈,把完之後,安撫道:“確實是沒什麼關係,你不用多心,等會我把靈芝熬了,讓你服下,就沒事了。”
葉荻邊咳邊道:“姐姐,謝謝你把靈芝給我們。”
練月拍了拍她的手,道:“不用謝我,咱們是公平交易,再說,我留著它也沒什麼用。”
外面天寒地凍的,練月先讓她在床上坐著,說等會喝了藥再下來也不遲,然後走出去開啟門。
灶房裡正在往外冒炊煙,練月想大約是葉湛吧,於是便直接過去了。
快到走到灶房門口時,忽然又停住了腳步,拐去灶房旁邊,仰頭去看那棵紫桐樹。
枯桐樹靜靜的立在那裡,沒有一片葉子,沒有一朵桐花,仰頭看過去時,能看到被枝丫分裂成不規則塊狀的天空。隆冬清晨的天空,灰濛濛的。練月想,劍客昨晚站在這裡在想什麼呢?看到她和別人卿卿我我,他有沒有那麼一個瞬間,是想要阻止呢?或許沒有吧,昨天晚上,如果真要發生什麼的話,什麼都發生了,可他只是來看了看,然後離開了。
練月換位想了想,覺得如果是她看到劍客跟他師妹或者別的什麼女人做他們兩個做過的事情,她可能會想把他弄死,然後再把自己弄死,死之前還要殷切的囑咐別人,把他們埋在一起。生不能同寢,死也要同穴。她想跟他一塊死去。這是真心話。
其實不要說看到劍客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就是現在沒看到當下,她也想把他弄死,之後自己殉情。
練月想,她的終極目標可能不是跟他同床共枕,因為同床共枕也還有同床異夢的悲劇發生,她只想跟他一起死,一了百了。
這麼一想,練月覺得自己簡直陰暗的可怕。
她搖了搖頭,大早上的,想這個幹嗎,多不吉利,於是又折回去,進了灶房。
葉湛已經在炒菜了,聽到身後有動靜,便轉身去看,看見她,就道:“我習慣起早,也沒事幹,就進來瞧了瞧,你家裡東西還挺多的,就隨便做了點,希望你不會見怪。”
練月笑了:“起來就有飯吃,我可是求之不得。”說著探身去看灶洞裡的火,火勢不大不小,剛剛好,他倒是上下都能兼顧。看完之後就勢坐下,道,“那今天這頓飯我就不上手了,只等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