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那位便要入京興師問罪了,想一想便覺得是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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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是入宮歸寧的日子。
俞千齡一早起來練了通劍,才去正院找時懷今,見陳謙一個人守在門前,問他道:“駙馬醒了嗎?”
陳謙點點頭:“早就醒了,去了趟廚房剛回來,在裡面沐浴呢。”
“起這麼早啊,看來是好些了。”俞千齡唸叨一句,轉身走出了正院,去了不遠的別院洗澡。
她現下和時懷今分開睡了,這兩天一直住別院。
時懷今莫名其妙便不舒服了,俞千齡一直在反思緣由。後來她想起自己一早起來看到時懷今被她擠到了床邊,身上就搭著一角被子的可憐樣,反應了過來。他純粹是被她夜裡擠得沒睡好,又沒被子蓋,才會不舒服的,沒凍得病重都算他運氣好!
於是第二晚俞千齡就搬去了別院住。她駙馬是個玻璃人,她雖不會照顧人,卻也知道遷就人,搬出去讓她駙馬好好養身子。雖說新婚燕爾便分開,著實令人心酸,可他病不好,她還不得一直素著?為了更長遠的幸福,她只能犧牲眼前片刻的歡愉。
俞千齡洗好了以後又去正院等時懷今,等了一會兒時懷今才洗好出來,長髮披散,雙手籠在袖中,飄然若仙的姿態足足的。
這男人,一天到晚在她眼前勾引她,她還不能吃!糟不糟心?所以她這幾日都不想過來多看他。
時懷今見她等在院裡有些意外,快步過去道:“殿下回來了,歸寧的事宜我已經打理好了,用過早膳便可入宮。”
這幾天,時懷今除了用膳的時候基本見不到俞千齡,她新婚第二夜就搬去別院,白日也不怎麼過來,說是夫妻之間冷若冰霜也不足為過。現下這般主動過來,豈不讓人受寵若驚?
進宮還有什麼要準備的?俞千齡想不通,道:“嗯,勞你費心了,去用早膳吧。”每日練完武,她都餓的前胸貼後背,又等了時懷今一會兒,早就迫不及待了,便大步流星往前廳走,也不等時懷今跟上。
時懷今在後面跟著她,心裡反反覆覆回憶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那日,俞千齡提前從馬場回來,見他還在亭中看書,便讓他立刻回房去。他老實回房了,她就讓他放下書上床休息,而後又催促太醫煎了一碗藥給他喝。他喝完藥,她便坐在一旁看著他,也不說話。時懷今覺得氣氛太過冷凝,便和她閒聊了幾句,誰知她突然不耐煩道:“不舒服話還那麼多,好好休息吧!”
然後,時懷今就不敢再說話了,卻也想不出自己說錯了什麼,他不過是說了些不相干的市井小事,怎會觸怒她呢?
飯桌上,兩人安安靜靜的吃飯。俞千齡抬頭瞄了眼正喝湯的時懷今:他身體不適的時候不還有力氣說話嗎?怎的現下好些了反倒沒話了?真是奇怪。
飯後,兩人同乘馬車入宮。
俞千齡坐到他旁邊:“現下你我已經成婚,此番入宮,便可名正言順的封賞你,我知道你是個有抱負的人,便先和我爹提過一嘴,我爹對你也很賞識,只是這一上來不會給你太高的官職,但總好過封個閒差無所事事。若是一會兒你對封賞有何意義,私下裡和我說,我再替你另做打算。”她爹那個人好面,封賞的不好也不能當面說,得私下裡滲透。
俞千齡說的都是字面上的意思,時懷今卻不這麼聽了。他上趕著當駙馬,俞千齡覺得他急功近利也是正常,想來也是因為這個緣由,她對他雖好,卻不親近吧?
他極盡謙恭道:“我本無用之人,能得殿下賞識已是萬幸,不敢奢求太多,勞殿下費心。”
俞千齡聽了皺皺眉頭。她的人,誰敢說無用?那可是變相說她眼光不好!
“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會履行承諾。再者說,你已是我的駙馬,這俞國上上下下誰敢小瞧你,我便削他腦袋!你以後挺起胸膛來,萬不能讓人看扁了去,丟我的臉,明白?”
時懷今點頭稱是。
俞千齡覺得他不夠有底氣,還想再訓他幾句,但轉念想想他是自己的房中人,便耐著性子道:“以後入了朝中,誰暗地裡給你臉色看,你就告訴我,可不能一聲不吭的受人欺負,知道嗎?”
有老子給你撐腰,以後就大膽的去吧!
時懷今可沒領會道俞千齡的好意。他怎麼說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哪有受了欺負和媳婦告狀的道理?再者說他也不是那般沒囊氣的人,初入官場,沒有一帆風順的,都有受磨礪的時候,更何況他還是靠著婚事上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