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千齡推開他的手:“沒事的,說說而已嘛,反正現在的皇帝是我爹。”說完,她蹬了鞋躺下,又扯了腰帶,將外袍脫了扔在腳底,“真是累死了。”話音落下,人已經鑽進了被子裡,似是要睡覺了。
時懷今握著手裡的手巾,看了她片刻站起身來,將她亂丟的嫁衣掛好,又洗漱了一番,才將自己的外袍褪下,吹滅了幾盞燈燭回到床上。
新婚之夜,被子是隻有一床的,他掀開被角躺進去,俞千齡往裡面挪了挪,給他空出地方來,卻背對著他,沒什麼回身的意思。
時懷今平躺著,看著頭頂喜慶的床帳,心中思緒萬千。新婚之夜總不能就這麼躺著什麼也不做吧?他原以為,以俞千齡的主動,洞房花燭並不需要他來憂心,可現下她似乎沒有什麼主動的意思,是在等他主動嗎?畢竟這是新婚之夜,他這個做新郎的也不能只等著新娘過來啊。
但這種事情讓時懷今有些難為情,雖夫妻之事乃是人之常情,可又讓人羞於啟齒,視為汙穢,他自小讀聖賢書,行君子之道,對這種事情更是不會沾染。且大婚前夜他才從宮中去了駙馬府,自然也沒回侯府去聽從父親的教導,眼下也不知該做些什麼。
他不禁轉過身子,對著俞千齡的後背,喚了她一聲:“千齡……”
“嗯。”俞千齡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慵懶,似乎要睡著了。
時懷今這下有些明白了,她莫不是認為他不行,便放棄了吧?畢竟她在外還有別人,不缺他這個駙馬。
思及此,時懷今臉色漲紅起來,有些氣血上湧。他上次是有些不堪重用,可那只是他太過生疏和緊張了,並不是他不行,更不會比她外面那些男人要差。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人也湊了過去,想著之前親熱的時候,低頭吻在她的臉側,又移到她的脖頸,學她之前的樣子,輕輕舔舐吸吮。
俞千齡身子一抖,脖子縮了起來,低聲出聲,笑得身子一顫一顫的。
時懷今整個人一僵,臉色有些難堪起來:“殿下,我很好笑嗎?”
俞千齡忙擺手,將身子轉向了他,憋著笑道:“沒,我就是癢,沒忍住……”
可時懷今卻覺得她就是嘲笑,心中猛地一揪,有幾分疼。他有些負氣似的俯身吻住她的唇,急切而笨拙,他想抵開她的唇舌,兩人的牙齒卻碰到了一起,俞千齡嘶了一聲,將他推開:“哎,別急,你身子還沒養好,來日方長,這種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俞千齡一見他這樣,便知道他前些日子都沒做功課,枉費她偷偷摸摸塞了幾本好書在他書架上。
上次以後,俞千齡是真不敢強迫他了,怕又傷了他自尊。別看她也沒這方面經驗,卻知道男人在這事上最好面子,所以她還是潛心等時懷今自己主動,畢竟男人那東西不硬,她什麼也做不了。於是她想著他那麼聰慧,一定該明白不懂便學的道理吧?這麼多天了,她以為他總該有些長進了,卻不想還是那副老樣子。若是現下強行洞房了,估計又是不歡而散,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可時懷今不知道俞千齡這麼操心,他有些不甘心的去扯她衣服:“我已經好了,殿下不必擔心。”
我哪裡能不擔心啊?難道還讓你把老子火拱上來,然後你自己爽嗎?
俞千齡這回可不幹了,掰開他的手,皺起眉頭有些強硬道:“都說今日就算了,你怎麼這麼倔呢?還是好好養些日子吧,不急於這一時半刻。我真的很累了,先睡了。”說完拉了拉被子,轉過身去睡覺了。
時懷今握住手指,指頭上還有她強掰他留下的痛楚。他躺下,腦中都是俞千齡方才不勝其煩的神色,這是她第一次對他露出厭煩,在他們的新婚之夜……
莫非大婚過後,她的目的便達成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俞千齡是心糙到外太空,還一天到晚:老子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就不爭氣呢?
時懷今內心住著一個戲精,很會給自己加戲,這不腦補出一場始亂終棄的大戲 _(:з」∠)_
下面該我們的男配強勢登場了,他……也是個戲精。
第20章
第二十章
時懷今一整夜盯著床帳沒怎麼睡,俞千齡睡覺也不老實,東踢西踹的,他總要給她蓋被子,折騰到天矇矇亮,才有了睏意慢慢睡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是大亮,身旁的俞千齡早就沒了蹤影,她躺過的地方冰冰涼涼的,也不知道離開多久了。時懷今怔怔看著空蕩的大床,總覺得昨日的大婚像一場夢,其實還是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