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卻並沒有就此結束,焦衡一腳踩上他的手腕,那人猛搖頭,焦衡看也不看,腳下一吐勁,只聽“咔”一聲,那人手腕便斷了,斷骨處血肉模糊地連著手掌,詭異的弧度竟似掛不住了一般。
那人已經疼得幾欲昏死過去,滿頭滿臉的青筋都暴了出來,未及分說半句,卻被焦衡捏住脖頸。
長亭站在趙權身邊,雙眉緊皺,那人手腕筋骨全斷,這一身武藝算是廢了,她哪裡想到平日裡溫和樸實的焦衡,竟能眼也不眨地對人施以如此酷刑,她握了握手中的劍,張了張嘴,瞥了一眼身邊的趙權,卻也無話可說。
戰場無情,他使什麼手段都無可厚非,只是面前之人太過慘烈,長亭不忍再看,微微地側開了頭。
焦衡手下微微用力,吐出真勁,那人只覺數股真氣直往腦中衝去,刺激著他的頭腦,令他全身感覺倍加敏銳,身上劇痛數倍疊加般傳來,幾欲令人痛得瘋狂,恨不得立時死了。
偏偏腦中似是開始缺氧,有如千萬只針扎,神經卻分外活躍,四肢卻動彈不得,他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酷刑,腦中只剩一個念頭,只求速死!
趙權眼睛都未眨一下,寒聲再問了一句:“能告訴本王,是誰要本王的命了嗎!”
那人已經痛得生不如死,心理防線早被焦衡雷霆般地手段擊潰,昏昏沉沉間,點著頭,張嘴說了一個名字,雖未出聲,趙權卻已經瞭然,臉上狠厲之氣大盛,厲聲道:“很好!本王會賜你一個速死!”
說完一揮手,焦衡手上一用力,那人登時被扭斷脖子嚥了氣。
趙權寒聲命道:“給本王搜!”眾人迅速搜了這些黑衣人的身,可除了領頭黑衣人身上有一隻哨子外,別無他物。
趙權眼中閃過一絲戾色,沉聲不語,焦衡上前抱拳道:“王爺,我等下一步該怎麼做,請王爺示下!”
趙權看了看四周的侍衛,又透過密林看了看陰沉沉的天,沉吟片刻後,道:“為今之計,我們只能向東北方走,若我記得不錯,越過這座山,應該就是溧水的支流小孚河,到了那裡,我們尋條船,進退要自如得多,走罷!”
深山中哪裡有路,趙權等人不過只能藉著日頭辨明方向,一路荊棘滿地,亂石路滑,眾人揮著刀劍砍掉攔路的藤蔓荊棘,沉默卻堅定地往前走。
長亭跟在趙權身後,在她心中,趙權雖是陰謀滿腹,卻並不是一個能吃苦的人,他一直是衣袂翩翩,富貴雲端般的人物,哪裡想到今日同眾侍衛一起,荊棘割身卻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
長亭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對趙權的敬佩之情。
天色漸黑,空中竟迷迷濛濛地下起了小雨,連方才籠罩在林中的薄霧也漸漸散開了去。
雨絲陰寒刺骨,趙權等人並未停腳,誰都知道追兵就在身後,隨時可能出現,越快一刻到小孚河,逃離追兵的可能性越大。
忽然,眾人頭頂處傳來一陣鷹的長嘯,趙權霍然抬頭,微微色變,眾人也看到了,焦衡目睹那鷹在天空中似乎在飛舞繞圈,滿面憂色地對趙權說道:“王爺,若我所見無差,這應該是漠北突厥人的鷹,此鷹兇狠無比,突厥人用秘法將其馴化,作查敵之用……”
趙權劍眉微皺,他自然也認出了方才那鷹,沉聲道:“如此看來,我等的行蹤已被方才那畜生探得……”
眾人臉上無不出現懊然之色,他們小心潛行幾個時辰,在密林中吃盡了苦頭,沒想到被那畜生洩了行蹤,再想想今後,有一雙天上的眼睛盯著,如何能順利逃到那小孚河去?
長亭聽力過人,凝神一聽,已經有敵人追了過來,長亭臉上帶著憂色,對趙權道:“已經有人追過來了……”
再聞了聞空中的味道,分辨道:“在西南方,距我們大概三四里……人數眾多……”
說著蹲下身,用手按在地面上,凝神道:“他們腳程很快,看來都是好手……”說完滿臉憂慮地看著趙權。
趙權緩緩抽出劍,神色出奇地冷靜,嘴角微揚,絲毫不露怯意,自通道:“有那畜生在,我們怎麼跑也逃不過它的眼睛,可那畜生卻不懂分辨人數,反倒可以起疑兵之用,待天色黑盡,它自然會失去我等的蹤影,那時我們再往小孚河去。”
眾人心中一振,趙權喝道:“衛晃,李旭!你二人分南北,速速奔去,待天黑盡後,再往東北方與我們會和!其他人隨我殺敵,記住,此戰務要將其盡殲,否則我們到不了小孚河!”說完領著眾人分別隱匿了身形,靜待敵方到來。
果然,沒過多久,空中便傳來幾聲刺耳的鷹唳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