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賞賜之物!”
“府庫財物,有主母都是由主母來掌管,他卻讓她去!”許姜說著狠狠的哽咽了一下,聲音幾不成句,“憑甚麼!”
是呀,憑甚麼?他憑甚麼這麼對她?
想起爭吵裡,屈襄怒斥她胡作非為,分不清輕重緩急。她就委屈的恨不得哭出來,他說她胡作非為,但是看看他自己又到底做了甚麼事?
戀慕蘇己,結果蘇己卻嫁給了長子屈眳。這樣也就罷了,他還恬不知恥,不知道迴避,竟然還要讓蘇己接受原本是她該做的事!
這不明擺著還對她餘情未消,記掛在心麼?
一想到這裡,許姜就妒火中燒。
許薑母親在她身上拍了一下,“你現在動不動就找左尹吵鬧,左尹如何把這種大事交給你?”
說著許薑母親嘆口氣,“蘇己是嫡長子之正妻,讓她來,你也沒法說甚麼。”說著,她還是有些遺憾,“左尹年歲和你太不相稱了,當時怎麼勸你,你都不聽,非得要嫁左尹。他長子都這麼大了,能尊重你,就已經很不錯,怎麼可能還讓你坐大?”
“何況蘇己現在有孕,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就要生了,等生下長孫,他地位穩如磐石,蘇己管事,那就再名正言順不過。”
許薑母親甚是苦惱,她自然想女兒掌宮邸中的大權,但是此刻女兒和屈襄吵得厲害,不給她,都留給蘇己,誰又能說什麼?
許姜面色沉沉,透出一股陰冷。
許薑母親看到,唯恐女兒想幹甚麼,伸手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別人也就罷了,蘇己你可別想動她!你難道沒有見到嗎?和她作對的,全都沒好下場!”
許薑母親不是空口無憑,那些在半夏面前耀武揚威過的人,不管男女,不管身份高低,就沒見過一個好下場的!
她一說,許姜想到了什麼,臉色古怪。
一個圓臉侍女小心的躲在暗處,她將母女倆的對話盡數聽了之後,回頭去向廖姬稟報。
這個宮邸裡並不是只有廖姬一人這麼做,許姜年歲太小,甚至還沒有些側室的女兒大。這些側室都已經在屈襄這裡服侍了將近二十年,眼瞅著一個半大雉女壓在自己頭上,而且論出身,她也不一定能強過自己,這叫人如何能甘心?
自然是要明裡暗中給她添堵的。
廖姬聽完侍女的話,抬手讓侍女退下。
“蠢,真的是蠢。”廖姬搖搖頭感嘆兩聲,真是個蠢貨。以為坐在正妻位置上,生了個兒子,就可以萬事大吉了?
真是沒見過如此蠢的女子。
廖姬很好奇,許姜接下來到底能幹出什麼蠢事來。
半夏被簇擁過去,那些東西她是照著往例做的,家臣們見她好幾次面了,一切坐起來駕輕就熟。半夏也沒有要立威的意思,原來是如何,那還是如何,只不過,她把自己那份格外拿了出來。
她美滋滋的捧著楚王給她的契約等物,馬上竄回自己的屋子,開啟之後上下看了好幾遍,見到上面又有一塊地,渾身上下都要冒泡泡了。
果然能讓她開心的,一個是屈眳,另外一個就是實打實看得見的好處了。
她美得難以自抑,屈眳從外面進來,就見到她捧著簡牘在那裡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
“在看甚麼?”屈眳問。
半夏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把手裡的簡牘獻寶一樣遞給他。
“你看看!”
屈眳接過來,看著上面是楚王給她的一塊地,是另外一塊地,離郢都有一段距離。
“這下就可只能派人過去看著了。”屈眳知道她平日裡動不動就喜歡在封邑上轉幾圈巡田,故意壞心眼的湊到她耳邊道。
“哦!”半夏這下才想起還有這茬,她自己之前一直在傻樂呢,還沒想到有這茬。
“可是別人去……”半夏捧著肚子,滿臉猶豫,要是別人去,她才不放心呢。
“這樣。”半夏想了一下,她抱住他脖子一笑,“要不我讓人在那裡營造個宮室?”
屈眳一聽來了點興致,眉毛揚了揚,讓她繼續說下去,半夏抱住他的脖子,認真道,“等到你空暇時間,一家三口去哪裡玩耍。”
把那邊弄成個度假的也挺不錯,只要不擾民,那就可行。
屈眳想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什麼,垂手貼在她的耳畔,低低的嗯了一聲。嗓音略帶沙啞,蘊含著無限的遐想。
“你在想甚麼?”半夏一聽就聽出他的不對勁,立刻眯眼問。
屈眳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