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懿道:“真聰明的姑娘不該將自己的心託付給任何人。”
一一微笑道:“痴情和聰明向來就不矛盾。”
崔懿駁道:“可痴情的人往往會失去理智,做出傻事,明知是陷阱,也要閉著眼睛地跳下去。”
一一轉過頭,看著崔懿的雙眼,道:“不錯,痴情的人是愛做傻事。我知曉的便有一位,明明功成名就,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卻還數十年如一日地守著一間破書房和一棵老梨樹。”
待“梨樹”二字出口後,崔懿靜如止水的雙目起了微瀾。
一一瞧見了期許已久的微瀾,轉過了頭,笑嘆道:“有其父必有其女呀。”
崔懿無言。
一一繼續道:“朕也知曉岳父大人在為愛女憂愁什麼,但岳父大人當年既然將愛女交給了朕,自此後就該放心。”
崔懿微笑道:“若陛下當真這般看臣,那就恕臣斗膽直言了。陛下貴為天子,一言自有九鼎之重,可陛下從未給過臣隻言片語的保證,敢問這‘放心’二字又從何說起?”
一一道:“朕無須給岳父大人任何保證。”
“哦?”
“只因眾所皆知,崔懿大將軍絕不會看錯任何人。”
崔懿聞後默然許久,突然大笑出聲,之後再無旁言,直至分別之時,他才再度開口道:“若陛下玩鬧夠了,便早日換回來。”
言罷,崔懿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一一。
一一笑著應道:“朕知道了,老爹。”
……
崔靈和一一交換身子後,因著實無法對著自己的那張臉和那具身子下毒手,這段時日上床後都很安分,頂破天也就摟摟抱抱,親親吻吻,進一步的動作是全然不敢。
一一現今是女兒身,不易情動,但崔靈在摟抱過後,某處地方便會不老實起來。
到了這時,崔靈唯有默唸清北派的口訣,以此來消火,定心神。沒有消盡的火,就只有發到一一的身上,對一一斥道:“這東西真不會看時候。”
一一順著崔靈的意思,笑道:“這東西是不好,是壞,靈兒罵幾句消消氣便是了,可不要上手招呼。”
崔靈冷哼道:“臣妾在這等事上,還是有分寸的。”
你上手的次數還少嗎?
但為了能多活幾年,這種話一一是決計說不出口的,只能腹誹解氣。
崔靈見一一不說話,雙目正放空,就猜到了他心裡面定然沒好話,撐起了身子,想捉弄他一遭。
定下計後,崔靈假笑道:“皇后。”
過了一會兒,一一才反應過來崔靈是在喚自己,睜開雙眼,甜聲配合道:“怎麼了,陛下?”
“既然如今你是皇后了,朕便在想,這當皇后的豈有不侍寢的道理?”
一一大驚,將身上的錦被往脖子處拉了拉,顫聲道:“靈……靈兒不是對自己的身子下不了手嗎?”
崔靈撐在了一一的身上,修長的手指撫上了他的臉,啞聲道:“若我們一輩子都換不回來,也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同房吧。”
一一囁嚅道:“會……會……換回來的。”
不待一一說完,崔靈的臉就到了一一的耳畔,挑逗道:“可是朕今夜就有些等不及了,皇后當了這麼多年男子,應是很清楚,男子情動時,可管不得這麼多。”
一股男子獨有的陽剛之氣撲面而來,一一渾身發熱,莫名的羞恥感又使得他不自覺地眯上了眼睛,不敢正視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怕一不留神就從了崔靈。
崔靈見自己的那張臉紅成了果子,且呼吸已然紊亂,既覺羞恥,又覺有趣,便在一一耳邊輕吹了一口氣,道:“從了朕,一一。”
一一起先還抱有僥倖心理,以為崔靈不過是在捉弄自己,可待他偷偷地往不可描述之處瞥了一眼後,就知大事不妙了。
崔靈是真動情了。
其實一一也並非未好奇過女子在雲雨時是何種感受,可真要讓他嘗試,他卻是一萬個不敢。
尤其是對他施展此刑的還是他自己的那張臉。
若此事真成,他定會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到了此時,一一別無他法,只有像新婚之夜那般,無力地連聲道:“不要,不要,不要。”
另一邊,崔靈知曉這具身子已然情動不可自拔,但好在她修煉了多年清北派的心法,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能持有靈臺的一點清明,不至於全然被慾念衝昏了頭腦。
若真讓她頂著一一的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