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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停在牆邊,我抹了一把腦門上的雨,皺眉望著他,“你、你是來找我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他默然好半晌,才無奈地閉上眼,截斷兇巴巴的眼神。我看著他蹙起的眉,很想伸手幫他撫平。

“我在找你……找了很久了。”景弦睜開眼,凝視著我道,“你今日沒來找我,我以為你決定……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懷疑自己還置身夢中。他的意思是說,他擔心我的安危?

“沒有,我只是在敏敏姐姐家裡睡著了。”我搖頭,然後伸出手示意他看,“刮破的地方我都洗乾淨了,什麼事都沒有。”

他捉住我的手臂,默然看了很久,才與我解釋道,“我方才在巷口撞見你敏敏姐姐和陸大哥了。”

“他們在那裡做什麼?”我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心裡有點不安。

“他們在……”景弦一默,頓了頓才道,“也沒什麼,站在那裡說話而已。是敏敏姐姐告訴我你在這裡的。”

我點頭,告訴他我現在應該要回去找小春燕了。他也點頭,沒有詢問我昨晚那顆熒石的事情。

“景弦,雨下大了,你快回去換衣服罷。彆著涼了。”我叮囑他,自己也挽起袖子準備衝回花神廟。

他卻將外衫脫下來,罩在我腦袋上,“明日將我的衣服還來。”

幽幽的竹香沁著我的心,他這一句話,險些推著我原地旋轉飛起來,我重重點頭,“嗯!”

轉頭將要飛奔出去,他又拉住我的手,補充道,“還有……抱歉。”

我的心被重撼了下,抬頭望向他。他也正看著我,用那種可以焐熱我的眼神,無奈、懊悔、愧疚,還有些很濃稠的東西,都將他的眸子賦得清亮。

在這灰暗的天地裡,我只看得到他。

正比此時,我唯在滿室的昏黃中看著他一人,也只想看他一人。

他看我的眼神愈發濃稠,險些就要將我的心也攪和了去,綿密的溫柔勾動住燭火,使滿室的昏黃搖曳了下,我才驀地被驚回了神。

須知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便是自以為,敏敏姐姐當年以為酸秀才最終會因為可憐她而娶她,我當年也以為景弦會對那樣奮不顧身的我心動,可最終沒有,都沒有。

吃醋二字,從前小春燕因我日日去找景弦,見天兒地和我說;敏敏姐姐也會因為我常去找酸秀才,酸巴巴地說我似乎更喜歡陸大哥一些;哪怕是酸秀才,也因為我常笑著去找敏敏姐姐,同我說過。

更何況,敏敏姐姐當年篤定地跟我講,她若是嫁給別人,酸秀才會吃醋。最後酸秀才也沒說喜歡敏敏姐姐,更沒有說要娶她。

我不知景弦如今說出口的,是關乎哪門子情意的醋。

倘若換作六年前,我定然毫不猶豫地覺得,他是喜歡我才會吃其他男人的醋。自我學了自作多情這個詞之後,我就不這麼想了。

卻沒出息地心懷期待。

我一邊很清楚地告訴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一邊又控制不住地期待是我想要的那個樣子。喜歡一個人大抵就是如此,翻來覆去。

“那不如插在你的書房裡,寫字彈琴的時候可以聞到梅香,提神醒腦。”我由衷建議道。

景弦的眉眼這才舒展了些,挽起唇角對我笑,“嗯,聽你的。那你明日可否幫我剪枝?”

他的意思是說讓我幫他修理梅枝,然後再插在他的書房裡去。

我很果決地搖頭,“我不知道你喜歡修剪成什麼樣子的,你自己剪。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這是容先生對我的教誨。

“我不會。”他眼都不眨地同我說瞎話。

我指著牆角那束紅梅,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我看那束紅梅就修剪得很好。”

他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反倒還挽著唇角同我笑道,“我偏就是想要你幫我剪。”

我望著他,張了張口,一時語塞。

默了許久,他還在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低下頭,捂著嘴打了個很假的哈欠,“我困了,明日要早起給容先生寫信,還要去陳府一趟。若是明日回來還有些閒空,再幫你剪罷。”

沒有聽見回覆,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堪堪起身,走到了這間房的書桌前。

從抽屜裡拿出了個什麼東西,又朝我走來。

在我床邊重新坐好後,他才將五指抻開,輕聲同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能否答應得爽快些了?”

我盯著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