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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他都還沒有看過熒石是什麼模樣,就將我拒絕得乾乾脆脆。

我有時候真的很不明白他。

就像現在,他為何緊拽著我的手,對我說出我還喜歡他這樣的話。

是啊,可那又怎麼樣呢。你的妻子沒有教過你,不要和別的姑娘探討這些喜不喜歡之類的話嗎?

許多人會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拒不承認,是常理。殊不知還有許多人會對自己做過的事拒不承認,也是常理。

我搖了搖頭,沒有看他,“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而已,方才,太危險了。”

待我反應過來時,身後的歹徒已被官兵制住,我後知後覺地從他身上爬起來。還去拾那散落一地的紅梅。

“大人可有受驚?”是方才喊人避讓的那名官兵,他帶著一眾捕快,俯首問道。

景弦撕下一截他白色的褻衣,將我拉到面前,將我手裡的紅梅抱給旁邊的侍從,隨即一邊皺眉為我包紮,一邊卻對官兵道,“先帶回去。”

官兵俯首,又問,“大人要親自來審嗎?刑……”

聽見官兵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忍不住抬頭,疑惑地看了景弦一眼。

只見他正稍側眸睨向那官兵,眸底陰寒森冷。

縱然我不常見他溫柔的模樣,卻也沒有見過他看人時是這個眼神。

我瞧著都覺得心底有點兒發憷,更遑論被盯著的人。我卻不敢與他多說什麼。

“帶回去關押起來,找個可靠的人審著。”景弦的聲音還如以往般朗潤,彷彿方才那般凌厲眼神看人的不是他。

沒待那官兵回答,景弦已將我一把抱起來,我猝不及防,驚呼道,“景弦?!”

“我們回家去,給你上藥包紮。”景弦垂眸看我的眼神,如他當年看那四五歲小姑娘時同樣溫柔,“我懷裡有個哨子。”

“只是劃傷手臂,沒有摔著腿。我自己能走。”我囁嚅道。

他沒有放下我,只是挑起眉認真重複道,“哨子。”

好罷,我妥協了,在他懷裡極暖和。我自己其實也十分厚顏無恥地不想下來。就趁我受傷了多賴一會兒罷。

我將手伸進他的衣襟,忽覺不妥,又拿了出來,抬眸看向景弦,他竟淺勾著唇角望著前路,假裝不知道我在看他。

我低下頭,再次將手伸進去,認認真真地摸他懷中的哨子。摸到一個物什時,心中鬆了口氣,連忙拿出來。省得在他衣襟中逗留。

哨子本身是一隻雲雀,一等白瓷質地,上釉彩繪,栩栩如生。雀首開了個淺口,作呼吹用。

縱然我在竹舍見過不少容先生珍藏的稀罕小玩意,也禁不住驚歎於這隻雀尾哨的巧奪天工。

我看了景弦一眼,他低聲道,“我尋常,用它喚坐騎。”

這麼說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讓我吹響它,是為了喚他的坐騎來,好讓我們快些回府去,給我包紮。

我低頭含住雀首,輕輕吹響。拿出雀首後,我才反應過來,他說他尋常用它喚坐騎……那我方才吹,豈不是與他……?

想明白這一點,我由衷感覺到自己的側臉正徐徐發燙,燒得腦子也有些不清明。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我趕忙要將哨子放回他的懷裡。

“放在你那裡,替我保管罷。”他開口制住我的動作,垂眸看我,“行嗎?”

“……嗯。”天可憐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舊很難拒絕他。

那聲哨喚來的是一匹黑棕色的駿馬,景弦先將我抱上去,讓我側身坐好,又翻身上馬坐在我身後,繞過我的兩臂將我抱緊,“抱住我,我騎馬很快的。”

“……”我猶豫了下,拉住了他腰側的衣服。

“你這樣,不怕摔下來?”他低頭看我,順勢將從我肩上滑落的銀狐大氅撈起來,繼而包裹住我整個人,柔聲道,“猶豫什麼,手臂難道不疼嗎?得快些回府。”

疼的。我不再猶豫,雙手環住他的腰。然而……

人這個動物,手臂都不太長,我這般環住他的腰,就註定我的臉會依靠在他的胸膛上。這讓我覺得極為不妥,不曉得他是怎麼覺得的。

正打算鬆開手問一問。

“駕——”

他猝然縱馬狂奔,我被駭得心驚,登時不敢再亂動,緊緊擁住他的腰,連人帶氅窩在他的懷裡。

的確如他所言,不消片刻我們便回到府中。

他徑直將我抱進房間,放在床榻上,我趕忙說自己還不困,景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