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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走去。

背兒高的香燭燒成了一灘軟泥,幔帳深垂。

宋簡瘋狂地在陸以芳身上要了一回。對於陸以芳來說, 那毫章法的衝撞和揉捏僅僅帶來了疼痛,吮吸她情和欲的疼痛。宋簡似乎急只是急於證明什麼, 將她的身子幾乎當成一塊毫無知覺的肉。她起初還能那麼喊兩聲,後來甚至連嘴都被堵了。

黑夜裡,宋簡沒有看見陸以芳的眼淚。發洩過後, 除了身旁滾燙的身體之外,他竟然從這件人間第一大樂事上感受到了鋪天蓋地而來的疲倦。

三更天。

外面起了大風,穿過青牆,走廊,把萬物搖出了鬼魅般的笑聲。窗外的金竹其葉如雨如針,順著裹挾生靈的風,卑微地撲打在無名的素窗上。

陸以芳赤、裸著身體,從榻上爬起來。

她狹小心地避過宋簡的身體,輕輕下了床,彎腰穿好鞋襪,又從滿地的凌亂中撿起自己的褻衣,接著窗外懸燈光,在鏡前仔細扣好每一顆釦子。而後將外面的銀繡如意紋褙子披在肩上,一個人推開西桐堂的門走出來。

外面答應的人是迎繡,聽到聲響忙跑過來。

“夫人,您怎麼這會兒出來了。風太大了,您不歇了嗎?”

陸以芳裹緊了身上的衣裳,迎著風邁了出來。

她抬起頭,往幽暗的庭中望去,根雕石架上放著嶙峋不知其名的怪石,春梅長出了葉子,幹遒枝斜,宛如風流的鬼影。

梁有善的那一句話,剖白了她的整段婚姻。

白日是熱鬧的表面,夜裡才是孤獨的裡子。

她享闔府認同,享清州滿城尊敬。但他不曾舍與紅塵裡零星半點的恩情。

所以,意義又何在呢。

夜風凌冽地吹起她的衣裙,一隻驚鳥穿過廣大的鳳凰樹樹冠,衝入寒空去了。

陸以芳回頭看了一眼背後沉默的西桐堂。

“迎繡,去備水,我想沐浴。”

***

四月。寒食節。青州城所有的酒館都閉門謝客,雨水的季節來臨,青簷上滴水如簾,過了午時,路上無行人,也沒有烹調油煙的氣味,所有的草木都乾乾淨淨地浸在朦朦朧朧的煙雨中。

楊慶懷坐在府堂上,手扣著一本公文。

“宋簡,朝廷的迴文下來了,要青州府衙押送行刺晉王的人犯進京議罪。你怎麼說。”

宋簡立在府堂門前,抬頭看著頭頂如珠簾一般垂掛的簷上雨流。

“這是你青州府衙的事。我沒什麼好說的。”

楊慶懷往太師椅背上靠去。“除了刑部的公文,還有一道聖旨。許太后大壽,召各地藩王入京朝賀。宋簡,這一道公文一道聖旨,一齊在這個時候下來,我摸不準啊。”

宋簡依舊沒有回頭。“朝廷要試地方的忠心。”

楊慶懷望著他的背影:“依你看,晉王應該去嗎?”

宋簡笑了一聲,“沒有什麼應不應該,聖旨下了就要接,否則就以兵抵紫荊關來抗旨。”

楊慶懷差點沒重太師椅上跳起來:“你的意思是,你又要逼著我反朝廷了……”

他一下子拉跨了眼睛:“宋簡啊,你給我和你妹妹幾日安寧吧,她才有了身子。”

宋簡側頭看了他一眼:“這不是殺伐局。”

“什麼意思。”

“這道聖旨有意思得很,召眾位藩王入帝京,但凡有人不至,則立時把不臣之心,在自己的兄弟叔伯面前攤出來了,你覺得朝廷的下一道旨會怎麼下?”

楊慶懷掐著手上的一隻青瓷杯,到真是認真凝神想了想。

“借力打力,集其他藩地之軍力攻不臣之人。”

宋簡嗯了一聲,“對。”

說完,又添道“這些藩王在地方上,不一定受朝廷節制,但人在帝京,相互之間,卻天然有掣肘和制約。彼此監察猜忌下來,最後沒有人敢不出兵。”

楊慶懷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晉王必須去了。這……”

“你怕什麼。”

楊慶懷坐直身,正色道:“怕這道聖旨分明就是針對青州下的。晉王是個痴兒,餘齡弱吧,雖說有那麼幾分魄力,但畢竟是個女流之輩,帝京有顧仲濂,王正來那麼些人,哪裡是對手。”

說完,他不由得嗆了一聲:忙追道“你不會要隨晉王一道入京吧。”

宋簡沒有立即回答他。

漫天的雨聲大起來。

楊慶懷從案後走出來,走到他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