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謠言滿天飛,無數學者文人、百姓學生都走上街頭,要求儘快讓唐紹儀下臺,以免唐紹儀在日本做出有辱國格的事情,更是有報紙直白的披露,要是唐紹儀昏了頭,在日本簽署了賣國條約,那就悔之晚矣。
報社、民間宣傳、謠言,各種各樣的輿論,甚至戲班子也在唱唐紹儀到日本賣國求榮,收音機裡更是直接斥責唐紹儀為喪權辱國的首任民國總理,遺臭萬年。
唐紹儀剛聽到國內的謠言,憂心忡忡,但還沒有太大的不安,但是等到越來越多的資訊反饋到他這裡,他臉色蒼白,忽然無力的呆坐了一夜,這形勢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第三百九十一章 突破政治迷局
袁世凱其實並不想對唐紹儀下手,但是唐紹儀多次拂了他的意思,並且還加入了國民黨,使得一部分前清官員都加入國民黨,追求那所謂的政黨政治,逼得袁世凱不得不將李安生引入共和黨,以此來對抗革命黨人在政黨政治上的天然優勢。
自從唐紹儀正式就任內閣總理後,很有意依照《約法》規定,成為責任內閣,這一來更加使得段祺瑞等一干看不起他的北洋系開始排擠他,愈發在袁世凱面前攻擊他,說他挾革命黨以自重,有獨樹一幟之意。
袁世凱對唐紹儀起了疑心,並且對唐紹儀“狹革命黨以自重”的行為異常痛恨,還是要歸結到趙秉鈞與段芝貴等人身上,這些人是袁世凱總攬大權的急先鋒,也正是他們不斷的破壞《臨時約法》的舉動,才使得宋教仁忍無可忍,改組同盟會。
內務總長趙秉鈞從來不出席國務院會議,凡遇重大問題都直接向袁世凱請示,根本不把總理放在眼內,而內務部也像一個不屬於內閣而直接承總統命令的一個部。
而段芝貴,當年跟李安生爭雄失利,彷彿這兩年要將當年的失意加倍的彌補過來,不僅飛揚跋扈,而且還貪汙**,無惡不作。
有一次唐紹儀乘坐馬車由辦公室回家,忽然迎面來了兩個開道計程車兵,手中揮舞著鞭子,唐總理的御者幾乎捱了他們一鞭。唐紹儀急忙吩咐把馬車讓到路旁,注意一看,一輛漂亮的馬車裡,坐的不是別人,正是總統府拱衛軍統領段芝貴。待到這輛車子過去了,總理的馬車才緩緩前駛,唐紹儀事後對人說:“好大的威風,只有前清攝政王才夠得上這樣威風呢。”
李安生與袁世凱互相妥協,讓段祺瑞上臺也是有原因的,正是出於老袁身邊有一大批無法無天之輩,如此考慮,才需要有段祺瑞這樣的強權人物上臺。
若是按照袁世凱一開始的提議,由他的老朋友,德高望重的徐世昌來組閣,那麼對於李安生來說也是一種壓制。
段祺瑞秉性剛硬耿直,清廉自省,這樣的人要比徐世昌這種老狐狸好多了,徐世昌上臺,趙秉鈞與段芝貴等這幹跳樑小醜只會愈加的權重,如此一來,李安生還真成了時代倒退者。
這次段芝貴等人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至少到處造謠唐紹儀代表國民黨前往日本簽訂賣國密約一事,就傳的有板有眼,很是混淆了視聽。
既然你唐紹儀與國民黨互相倚重,那麼就一起去背黑鍋吧。
在這樣的情況下,唐紹儀即便想要跟日本簽署什麼,也是萬萬不能的了,隨便籤署什麼協議,都是賣國的,至少輿論蓋棺定論,不會輕易更改。
革命黨人控制的報紙紛紛出來為唐紹儀說話,卻給東北的報紙批的狗血淋頭,讓革命黨人一時難以自辯。
而真正的重擊來自於軍方數十名將領的請命,要求唐紹儀賣國內閣儘快下臺,充足國務院。
李安生只教給他們一句話,便讓唐紹儀在日本氣得昏厥,“若今有對日本賣國,他日對俄談判,何嘗不能賣國,此等只知對外妥協對內**的國務院,不要也罷。”
是啊,既然能夠對日本人妥協退讓,喪權辱國,為何不可能對俄國如此呢?
如此一來,那麼這場中俄戰爭不是白打了嗎?前線將士流血犧牲,就是來給你們這些賣國賊出賣的?
那麼數億元的軍費誰來承擔?發行的債券如何轉為鐵路債券?
這不但涉及到了國本、國運、國勢,還涉及到了廣大資本家與人民的切身利益,自然是萬萬不行的。
唐紹儀內閣解散已經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事情,各方面都不敢出來替唐紹儀內閣辯解,在段祺瑞等人的強硬態度之下,有心想要替唐紹儀講話的人都噤若寒蟬。
在這樣的形勢下,宋教仁等人都選擇了退出內閣,遞交了辭呈,只是因為唐紹儀人還在日本,還沒有生效——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