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而言,是毫無作用的。日本武力吞併琉球之後,《申報》刊登了大量議論文章,呼籲保琉球者居多:“琉球並於日本而中國絕不聞問,日人氣焰愈張,膽志愈壯。既已東封又將西顧,區區朝鮮無難囊括而席捲之矣,斯時遼瀋各島豈能高枕而無憂乎?”
民間要求“保琉球”的呼聲很高,但理由更多地集中在宗主國的“體面”問題上,“琉球之臣服中朝未嘗不為恭順,一旦為強鄰肆其兼併而絕無舉動未免示弱於人,且平時之所以施恩於琉球者,原欲以此為海外之藩服永相和好以示皇靈之遠播。”
相對於保琉球情緒的高漲,棄琉球的聲音雖小,但似乎有著更多的“理性”。1879年4月22日刊發的社論文章《琉球沿革考》即主張對琉球問題置之不理。理由是:琉球素來貧弱,長期受日本控制,即使其繼續朝貢中國,實質上也仍然是日本的屬地和勢力範圍。中國向來以含忍為立國之道,何妨將琉球與日本之間的問題視作蠻夷彼此間的衝突。針對有人稱“國體所關,琉球之於中國恭順如是,不得不發兵往援”,文章反駁道:近年俄國強佔我伊犁,我們尚且含忍至今,更何況琉球這種鞭長莫及的海外藩屬?日本吞併琉球乃不義之舉,其他國家自會抗議,琉球也不會坐以待斃。
1880年,中俄因為伊犁問題出現嚴重外交危機,聯日拒俄、放棄琉球的呼聲隨之高漲。譬如1880年3月18日《申報》刊發社論文章《中東合從說》,即力主放棄琉球以換取中日同盟,社論說:“亞洲之地中東兩國實有守望相助之勢,所謂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者,其中東之謂也。兩國勢合則足以御外侮,而亞洲之大局可以保全,兩國不相能則勢分,而他人得以乘間而入,此固大勢之彰明較著者也……(琉球)地雖小而關乎兩國之體面者甚大,故不得不爭。而不知為是言者皆不審度,夫今日之時勢與亞洲之大局者也,棠棣之詩曰: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今日中俄有決裂之形,中東尚無抵格之勢,乘此時也,各剪除其小忿而和衷共濟,其勢尚足以拒俄……舍琉球而不爭,在中東不過稍失體面,而於全域性尚無大礙……嵩目時艱之士莫不欲中東之合力以拒俄,勿以區區琉球之事為嫌而置亞洲全域性於不顧。”
但朝廷並無意響應民間輿論的建議。朝廷最後擬定的處理方針是“延宕”——日本一意想要吞併琉球,清廷既無法放棄宗主國的顏面任憑琉球滅亡,又無力征伐阻止,外交上也是一片混沌,雙方均無妥協的折中方案。尤其是沙俄在中國邊疆屢屢生事,危害日深,清廷尚寄希望於和日本結盟共同對抗西方及沙俄,並不想在琉球事件中與日本徹底交惡。種種瞻前顧後的結果,是朝廷決定採取“延宕”之策,琉球事件由此一直拖延了下去。日本維持了對琉球的事實佔領,但始終未能取得清廷對其佔據琉球的合法性的認可。殆至甲午清廷戰敗,一切努力最終都失去了意義。
思及這段在另一時空中的歷史,林義哲禁不住慨然長嘆。
現在,既然有機會改變這段歷史,就一定要做得更好!
林義哲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今天所瞭解的情況,他心裡有種預感,這件事既然如此讓李鶴年和文煜兩人撓頭,弄不好他們倆是已經猜到,那些被日本領事稱為“日本國民”的人,已經被高山族人給砍了頭了!
而以林義哲剛才看過的關於“琉民被害”的報告內容來看,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種可能性無疑是很大的。
在李鶴年他們看來,這是最壞的,也是最難處理的情況,是以他們才想到要自己這個“東方新哲”來處理這件事!在他們眼中,自己剛剛出使外洋回來,熟悉外國情形,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林義哲想了想,還有些不得要領,便暫時放下了思緒。他既然還有一個月的假期(太后賞假必須得休,不休便是抗旨),便不妨趁著這個機會,多多熟悉一下臺灣方面的事情,做好第一手準備。
而且這件事,對他來說,正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對於物產豐富,地理條件優越的寶島臺灣,他想過去搞搞開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想到自己在腦中醞釀多時的開發臺灣計劃,林義哲的思維又變得活躍起來。
如果要開發臺灣,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使生番歸化!
而要使生番歸化,可是相當不容易的!
此時的林義哲並不知道,就在他********的考慮分巡臺灣事務的時候,又一場針對他本人的風暴,已經悄悄的來臨。
第二百一十八章篤定以應
天津,直隸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