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心都有了。

“你還橫啊你!不如一刀殺了我算了!眼見著這筆財就要到手了,轉眼就被你一腳踹飛!一百貫啊!至少一百貫啊!”

王何氏的指勁更大了,王麻子怒氣快撐裂了胸膛,卻始終有一層厚厚堅冰擋著,怎麼也噴不出來。

誰讓他這渾家比他勢大呢?田地被他賭博喝酒給敗光了,就只靠她帶來的十來畝嫁妝田過rì子,這還是其次,跟何三耳的親戚關係更非同小可。何三耳不是普通幹人,王鄧兩個相公家都有不少外事由他經手,在成都府都能算號人物。靠著這兩樁,王何氏生生壓著他,就連一直沒有生育,他也不敢有所逆觸。

王麻子喘著大氣,強自扯回正題:“這會鬧騰有什麼用?王二郎說要質押那林院,你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王何氏也鬧得累了,一屁股坐回床上,消沉地應道:“還能有什麼章程?去找何三耳,看他怎麼把活當弄成死當,咱們就只算是牽線,也落不到多大好處了。”

“王二郎既好了,何三耳也不會再惦記著,不如還是咱們接下來,看以後有機會……”

王麻子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他就想著將那林院佔為己有,在他眼裡,那本就是他家的,只是祖父不公,劃給了王秀才的父親。

王何氏側著臉道:“有個屁的機會!前些rì子我就給何三耳遞了訊息,正侯著他有空見我。劉盛說,王相公家的大老爺快回來了,要找塊清淨地方作墓地,那林院正合適,何三耳要定了。”

“什麼!?你已經找了何三耳?怎麼不跟我商量好了再去!?”

劉盛是王何氏的表侄,在何三耳手下辦事,王何氏就是藉著劉盛才攀附上了何三耳。王麻子怒氣再漲三分,怪不得王何氏總要他把林院賣出去,而不是留作自家產業,原來早透過劉盛跟何三耳談好了?

王何氏本有些心虛,可見王麻子怒目而視,又罵開了:“跟你商量?你什麼事能出個囫圇主意?這個家沒我當著,你早喝風去了!再擺這豬肝臉,信不信我帶了嫁妝回家,任你在這豬圈裡等死?”

王麻子軟了下來,真要讓王何氏帶走嫁妝,他可不知該怎麼過rì子了,訥訥道:“這家不就是你拿主意嗎,只是別不跟我說啊……”

夫婦倆沉默下來,何三耳真心想要,王二郎就別想保住林院了,不必何三耳出面,就是讓劉盛來轉一圈,也能壓著王二郎把活當改成死當。不過連帶的,他們夫婦倆也沒了好處,能落下幾貫中人錢就不錯了。

誰讓王二郎忽然就好了呢?若是王二郎還傻著,何三耳就沒辦法拋開他們夫婦,如王何氏唸叨的那般,一百貫就這麼沒了。

王麻子沮喪得無以復加,甚至也恨起了自己踹王二郎的那一腳,懊惱愧疚之下,他緊急開動那不怎麼靈光的腦筋,找著挽回損失的法子。

想及王何氏說王家大老爺要回來,王麻子兩眼一亮:“我們王家跟王相公家還能牽上點關係,雖然隔得太遠,論不了親,可早年三家村王家還在時,也跟王相公家議過。不如……咱們想法讓二郎把活當改作死當,辦妥了這事。再求何三耳跟王相公家說說,看有沒有機會投了王相公家,作個旁戶。”

王何氏一愣,尋思片刻,臉頰上綻開一片紅暈,瞧著王麻子的眼神也變了:“真看不出來啊,你還能想得這麼長遠……”

真正意義上的旁戶就是家奴,苦勞不堪,還不得體,本為良民所賤,當年蜀中王小波李順作亂,響應者多是旁戶。如今的旁戶更多是說客戶和投充戶,客戶就是佃戶,沒田沒產,替他人勞作。而投充戶則是把田地投到他人戶下,面上也是客戶,實際算作家人或是僕役。

有家有業的民人自不願作這旁戶,可如果能“旁”到官人戶下,xìng質就不一樣了。因此族中一旦出了官人,只要沾點親的,都想著把田產名籍投在官人名下,如此就算是官戶中人。田稅、丁身錢米、科配、役錢役差等事都受護佑,再不是以前被鄉胥肆意壓榨的泥腿子。若是再能躋身家僕,那就是官人的身邊人,更有一番前程。

王相公家歷來都重光大門楣,五服之外的遠親有出sè的,也會挑著入族,這可比一般旁戶還要光鮮。如果能入王相公家,這輩子就穩穩當當了。王麻子隨心一念,倒真是條富貴出路,不由得讓王何氏刮目相看。

“王相公家大老爺回來,肯定要增人戶的,這事有機會!也不等何三耳傳話了,這兩rì我去找他!”

王何氏唸叨著,語氣再非往常的喝罵,而是久違多年的怨嗔,看王麻子的目光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