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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可是這一次她卻忍不住仰著脖子發出痛呼來,這一聲嬌弱無力的哭腔,讓蕭弋舟停止了惡行,他悶悶地爬起來,對著嬴妲被掐出紅痕咬出牙印的嬌軀萬分後悔,他恨不得打自己耳光。悔恨、羞恥、惡念一齊湧入心頭,他頭也沒回地下榻套了鞋出門去了。

嬴妲倒在褥子裡,疼出的淚珠兒滾入了枕芯,疼痛難受之外,更多的是納悶和委屈,她低頭看了眼胸口,那裡似乎有一顆紅痣。

她疑惑不解地看了許久。

“夫君,你在想什麼呢?”

令她感到真正難受的,是這種他有事藏在心底卻不與她分擔的不信任。

她捂著發痛的面板,揉了揉,慢吞吞地坐起來將衣衫攏上,去尋自己的鞋履,她穿好鞋,將搖籃裡還睜著眼睛的兒子抱起來,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

蕭弋舟煩躁地一拳打在積了厚厚一層素雪的樹幹上,枝幹搖動,落下一層銀霜來,將他籠罩了一身。

樹枝上懸著的一串大紅圓燈籠被打落,滾了下來,哀哀地倒在積雪之間,紅白對映,猶如豁了一地血。未滅的蠟燭燒起來,自雪地上將整船燈籠的紅紙焚燒成滿地灰燼。

周氏見了,提著燈籠納悶地走了過來,“世子,您這是——”

這夜裡世子竟未入眠,在院中同人使氣!周氏若還是猜不出是誰惹他不快,也枉伺候了人幾十年了,便說道:“夜裡冷,世子縱然是心頭不快,也趕緊到屋裡去,莫要著涼。夫人畢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許多事她不知,怕是無心之失惹了世子著惱了,不妨奴婢去同她說?”

蕭弋舟皺起了眉。

周氏心下納罕,又道:“夫人畢竟是產後初愈,身子也弱,您看在小公子面上,也萬萬不要同她計較。夫妻之間哪有不生氣的,哪有能一輩子和睦到老的……”

蕭弋舟倦聽這些,冷然道:“我沒生她氣。”

他側身過來,黑眸盯著周氏,“替我照顧好她。”

周氏納悶著,蕭弋舟冷著俊臉,披了一身雪走到了偏房,拉開門去了。

周氏望著還燃著蠟燭的寢屋,一時心中惴惴。世子說不是生了夫人氣,那他同誰氣,大半夜溜出房門來獨自一人徘徊樹下,用凡胎肉掌生生劈斷了郡丞府院裡這根老桑樹枝?

不過她還是謹記著蕭弋舟的吩咐,這晚不敢懈怠,取了燈籠便入了寢房主屋。

第72章 不愉

嬴妲本以為是蕭弋舟去而復返, 卻見是周氏提燈而來,面容微露失望, 周氏將燈籠吹滅了, 和善地朝她走過來,替她安置小公子,“世子叫奴婢過來的,他已到偏房歇下了。”

嬴妲沉默著,她點了下頭, 便慢吞吞爬回了床榻。

整宿都難入眠。

大早,嬴妲起來,破天荒地將自己收拾得極嚴謹工整, 挽上了婦人髮髻,蔚雲詫異地詢問她是否出門, 嬴妲頷首,蔚雲勸道:“夫人身子還未完全復原, 天寒地凍的,若是著涼了怎麼是好。”

嬴妲將一支孔雀尾璽花鑲金釵簪入髮間,低聲說道:“我是大夫,我會注意的。”

嬴妲不顧蔚雲勸阻,哄好了嗷嗷待哺的平兒,將他安置在暖被窩裡,託周氏照料之後, 她出門去了偏房。

推門而入時, 正對上伏案書寫的蕭弋舟, 他從一堆宣紙之中抬起頭來,嬴妲目光定定地凝視著他,先心虛的那人不自然地別過了頭,她也不動,立在門縫間的風口裡,髮絲隨著雪地寒風拂動。

蕭弋舟起身走了過來,“我去瞧瞧平兒。”

他蹙了眉,越過她出了房門。

嬴妲袖中的雙手不自然地攥緊,還帶著倦容的蒼白小臉,宛如垂著紅絲的芙蕖,眼眶不過一瞬便紅了。

書桌上的宣紙被風捲起刮到腳下來,嬴妲拾起了幾張,筆酣墨飽,力透紙背,一紙行書充滿了狂放不羈和煩悶,像是信手塗鴉,全然不拘章法。即便他不說,嬴妲也從這幾幅字裡看出,他在惱怒,不知為了什麼。

她抓著幾幅字走回寢屋時,卻沒見著蕭弋舟,問了周氏,周氏只納悶兒:“世子爺沒過來。”

嬴妲也沒說話,只是臉色愈發失望,周氏見她面容蒼白,讓她回屋躺著歇息,嬴妲偏不肯,將周氏的臂膀托住,“周媽媽,我這裡也沒多少人可用,親近的能幹的更是不多,只能指著您了。”

周氏一聽立時感到任重,“您說。”

嬴妲道:“我不知世子為何昨夜忽然冷待於我,我本以為今早他氣該消了,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