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實話告訴你,謝大人已經派人去查了涉案兩家藥鋪上家的帳,屆時只要把兩者的買賣砒霜的賬冊一對比,就知道劉慶究竟有沒有在那個藥鋪購買砒霜。”
“本公子不想看見你的族人因你而流離失所,何去何從你自己抉擇。”李雲天並沒有在牢房裡多待,告誡完張顧後就轉身離去。
他這次之所以會來大牢裡見張顧,就是為了明天的堂審能順利進行,不願意看見明天在大堂上動用大刑而搞得鮮血淋淋的一幕,故而前來警示張顧。
如果張顧聰明的話應該知道如何去做,可要是他執迷不悟想要負隅頑抗的話,那麼明天的大堂上少不了又要上演一出大刑伺候的血腥戲碼。
張顧聞言目瞪口呆地怔在了那裡,一臉匪夷所思地望著李雲天的背影,由於太過震驚一時間茫然所錯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睜睜地望著李雲天在馬僉事等人的簇擁下離開。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等張顧反應過來的時候,李雲天早已經離開了,他連滾帶爬地跑到走道前,雙手抓著木柵欄衝著李雲天離開的方向高聲大喊道,“你是誰,為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可惜,李雲天早已經走遠根本就聽不見他說的話,即便是聽見了也不會回答他。
“鬼叫什麼,再喧譁的話老子可要修理你了。”聽見張顧的喊聲後,兩名獄卒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身材粗壯的獄卒走了過來,衝著張顧揮了揮拳頭。
張顧聞言立刻惡狠狠地瞪了那名獄卒一眼,如果擱在以前這名粗壯獄卒給他提鞋都不配,現在他是牆倒眾人推,連個小小的獄卒都敢對他大聲呵斥。
畢竟張顧在臨安縣淫威日久,故而那名粗壯獄卒雖然看見了張顧瞪他,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裝作視而不見,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張顧見狀冷笑了一聲,然後失魂落魄地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他現在心情萬分複雜,既不清楚眼前這個神秘公子哥的身份,更不知道這個神秘公子哥是如何得到那些外人無法得知的隱情。
第二天一早,臨安縣縣衙就人頭攢動,聚滿了前來聽審的百姓,有的甚至從外縣趕來,畢竟像這種坐鎮一方的地方大員悉數參與的審案可謂少之又少,不少人都想來看看熱鬧。
臨安縣縣衙大堂兩側擺著左右兩排圓凳,供那些地方大員落座,不過有一件事情顯得非常突兀,那就是大堂右下首的地方竟然放著一張太師椅,與那兩排圓凳顯得格格不入,引得圍聚在大堂外院子裡的百姓們竊竊私語地議論著,暗自猜測哪位朝廷大員要坐在那張太師椅上。
巳時初刻,謝沐恩在浙江地方大員們的簇擁下來到了大堂上,堂外院子裡圍聚著的百姓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伸長了腦袋等待著堂審開始。
浙江三司的官員見到大堂上擺著的那張太師椅時臉上紛紛流露出意外的神色,很顯然這張太師椅不是為他們準備的,官場上的排座有著嚴格的規定,他們中誰也沒有資格壓倒對方坐在那張太師椅上。
況且,像這種堂審他們已經提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裡,於是進入大堂後紛紛按照級別在各自的圓凳上落座,像白德章這些級別不夠的官員唯有躬身立在那些在座官員的身後。
“帶屠戶王七暴死一案的涉案人員。”坐在大堂案桌後面的自然是謝沐恩,等眾人落座後他一拍驚堂木,沉聲喝道。
王屠夫的本名叫做王七,但由於他做的是屠宰的買賣,故而人們習慣稱他為“王屠夫”,很少喊他的本名。
很快,在眾人的注視下兩名身穿囚服的男女被帶了上來,並排跪在了堂前,兩人就是劉慶和柳氏。
由於今天聽審的全部都是浙江地界上的大員,因此劉慶和柳氏獲得了洗漱的機會,而且也換了一身新囚服。
雖然兩人的身上看上去幹淨整潔,不過神情憔悴,目光顯得有些呆滯,臉上也有一些舊傷痕,尤其劉慶走起路來還一拐一瘸的,由此可見以前受了不少折磨。
“劉慶、柳氏,你二人是否承認毒殺了王七?”謝沐恩掃了劉慶和柳氏一眼,沉聲問道。
“民……民婦認罪。”柳氏聞言禁不住哆嗦了一下,給謝沐恩磕了一個頭說道。
聽聞此言,立在左側官員佇列末尾處的白德章禁不住鬆了一口氣,只要柳氏認罪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大人,學生冤枉,學生真的與此事無關,望達人明察。”劉慶禁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以頭觸地向謝沐恩說道。
自從謝沐恩接手王屠夫暴死案後,允許在押的劉慶和柳氏與家人相見,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