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他透過北洋軍情處在俄國的情報網,知道了俄軍的具體佈署情況,俄國人還真是敢作敢為,集中如此之多的兵力,孫綱知道,很可能不光是為了日本。
在“蝦夷共和國”的日本人也掀起了暴動,但由於力量薄弱,又沒有得到當地的阿伊努人的支援,很快就被俄軍鎮壓了下去。
“孝烏對軍事所知不多,不敢妄言。”江穆齊說道,“但以孝烏對日本的瞭解,俄人若想在日本本土徹底消滅日本人,非有五十萬兵不可,否則,絕無可能。”
“哦?要這麼多?”孫綱故意問道,以他在後世從史書中對日本的瞭解,他也知道,江穆齊說的沒錯,他只是奇怪,江穆齊是透過什麼這麼認為的。
二戰時,美國就是因為日本人在本土抵抗過於激烈,造成美軍傷亡太大,才對日本使用了原子彈,逼迫日本投降的。
“彼等島民,為人形之獸也,其本土為其最後存身之地,誠所謂困獸猶鬥,”江穆齊說道,“前番丁酉之役,日本人是為了讓英人保全其國才故意沒有做太大的抵抗。如果俄人一意逼迫,使彼等不惜以死相拼,俄人想滅此虎狼之邦,絕非易事。是以孝烏敢言,此十數萬俄軍即使都開到日本,恐怕也難以取勝。”
“可日本現在沒有海軍,俄國人若要從海上對日本進行封鎖,陸軍再徐圖進擊,難道也不能取勝?”孫綱問道。
“凡事有一利皆有一弊,日本雖然已成瓜分之勢,但現在也有對其有利地一面,”江穆齊說道,“如今日本為四國分佔,俄人忌於其它三國,不可能對日本進行完全封鎖,即對九州一島進行全面封鎖亦不可能。其它三國的佔領區仍可接濟九州島,俄人無可奈何,目前當無善策。”
孫綱點了點頭,江穆齊分析的很有道理,同時也提醒了他一點。
如果想讓中國“變天”的時候不受“干擾”,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日本和俄國的這場戰爭打得久一些。
“想辦法讓這些回國地日本人帶些重炮回去。”孫綱想了想。對江穆齊說道,“江南局有一些陸軍淘汰下來的舊式德制克虜伯後膛炮,我去弄一些來,加上彈藥,你設法讓那些日本人把這些炮運回國內,就算是北洋對他們忠誠服務的感謝了。”
“大人英明。”江穆齊笑道。“上次俄國人已經向德國和奧國提出了抗議,說他們違反中立,暗中資助日本人以軍火,德奧兩國拒不承認。現在已經提請海牙國際法庭調查仲裁此事,咱們這回再給他們添些猛料進去。”
兩個人正在商議著,一個情報人員走到了江穆齊身邊,將一份情報送到了江穆齊手中,江穆齊看了看,衝他點了點頭,來人退出後,江穆齊定定地看著孫綱,孫綱注意到他的手不知怎麼有些微微發抖。
“有什麼事麼?”孫綱看著他那有點“反常”的樣子。問道。
“恭喜大人,螳螂動手了。”江穆齊迎上了他的目光。說道,神色又恢復到了平常的自信和鎮定。
“怎麼回事?”孫綱一聽他這麼說,雖然心裡早已有所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江穆齊沒有說什麼,而是把手中的情報遞給了他,讓他自己看。
孫綱接過情報,仔細地看了一邊,鼻尖不由得滲出了汗珠。
這份情報上說,袁世凱把榮祿殺掉了。
情報上是這麼寫地:“袁(世凱)入京見上後,康(有為)傳帝旨以榮祿大逆不道,欲借天津閱兵之機犯上作亂,令袁赴津傳旨即行正法,所有直督一缺,即以袁補授,並帶兵入京圍頤和園。袁對以天津尚有蘆臺聶士成一軍,曾經百戰,兵數倍於我,圍園之事,恐不可行。至傳旨將直督正法,亦恐辦不到。康曰:無妨,吾已遣死士數人入督署矣,汝見榮祿時,彼等即動手殺之,無須軍來。袁即領旨回津,於督署見榮督後,跪曰:今日奉命而來,有一事萬不敢辦,惟有自請死耳。隨即袖出一紙呈榮祿閱。榮督閱後大怒曰:大臣事君,雨露雷霆,無非恩澤,但承旨責在樞臣,行刑亦有菜市,我若有罪,情願自首入京,束身待死,豈能憑爾袖中片紙,便可欽此欽遵。袁於是大哭失聲,長跪不起。督署衛士聞言欲起捉袁,飛刀數至,皆僕,榮督拔手槍欲擊,亦為飛刀所中,怒目視袁,身猶不倒,數灰衣死士隨即掩至,以利刃斬落榮首,乃僕。
情報不長,但孫綱仍然反覆讀了好多遍,好象不敢相信上面寫的是真的似的。
榮祿居然就這麼被殺掉了!
歷史程序再一次出現了重大的轉折!
後世的歷史書上,關於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