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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太壞了,華祺這麼好的人,你為什麼老是要欺負他?”我罵著罵著便哭著掉下了眼淚,王小川手足無措,愣愣地看著我想分辯又分辯不出口。我推開他,跑著去追華祺了。

我來到體育辦公室旁的休息室,聽到幾個老師正在裡面議論華祺的情況。華祺躺在由墊子墊著的地上,一動不動彷彿不會醒的樣子。我到他身邊輕輕地搖了搖他,轉頭問老師:“老師,華祺怎麼了,他什麼時候會醒?”一個體育女老師笑著安慰我說:“別擔心,他只是體力消耗過度睡一下就沒事了,你先回班級去吧。”我搖搖頭,說:“我在這裡等華祺醒過來。”可是小祺真的只是因為太累了睡著了的緣故嗎?

過了一會兒,進來一個男老師,是從前教過我們衛生課的。他與別的老師輕輕說了兩句話,就走過來抱起華祺往外走了。我立刻趕到他身邊,問他:“老師,你要帶華祺去哪裡?”老師低頭對我笑一笑,說:“我們要把華祺送到醫院裡去讓醫生檢查一下。”我問:“華祺是不是生了什麼病?”老師說:“這要等醫生檢查過了才知道的,趙思佳,你彆著急,回班級去吧。”

這天放學我一個人回家,路上感到特別地冷清。我想加快腳步立刻回進家門,可是我越是走得快,就越是發現前面的路好長好長。身邊騎過一些車,我停下來看著天上,忽然發現天空離我這麼遠,那些白雲看起來好大,可為什麼一轉眼,它們就都不見了?我抬著頭緩緩地向前走,遠處太陽落山的地方,一片火紅的霞光映襯著四周藍藍的天空,顏色越來越濃,好像著了重彩的美術畫,美得讓我不禁入了迷。我笑著轉頭去望身旁華祺每晚走著的位置,笑容凝滯的同時,我想起來今天的華祺不在這裡。今天的路上,只有我一個人!

我邁開腿飛速地往家裡跑,路上撞了好多的路人,也擋了好多次車子要騎過的小道口,我卻依然無知無覺地一直向前跑。跑進家裡的那條巷弄,我被一輛拐出來的車子撞倒了。我跌坐在地上,忽然地就忍不住哭起來。騎車的人扶我起來,關切地問我說:“佳佳,你有沒有摔傷啊?”我抬頭一望看見是華叔,立刻撲在他懷裡哭著說:“小祺今天在操場上暈倒了,他沒有和我一起回來。”

華叔那個時候已經由來家裡報信的老師口裡知道了華祺被送去醫院的事,他正要騎車趕往那個醫院。在我的一番請求之下,華叔將我放坐在車子的後座把我一起帶去了醫院看華祺。那是個村裡很小的醫院,門診部只是粗粗地分了幾個大類,有許多的科室都是一個由醫生來主治的。華叔一進醫院大門就問門口的護士醫生關於華祺的病情。因為醫院小,護士記得下午那個被老師送來的男孩。

護士把我們帶進了一樓走廊最裡邊的診室,裡面躺著華祺,已經醒了的華祺。我高興地一下衝到他的床前,問他:“小祺醒了,是不是已經沒事了?”華祺笑著點點頭,轉眼看向華叔,說:“爸爸,我本來已經可以回家了,可是醫生……”學校的老師在華祺醒了以後就走了,是醫生讓老師來通知華叔到醫院來接華祺的。醫生是個上了一點年紀的中年大夫,帶了副厚邊框眼鏡,坐在門前的桌子上記錄病況。聽到華祺叫了一聲爸爸,醫生便摘去眼鏡站起來問華叔說:“你是華祺同學的爸爸嗎?”華叔點點頭。醫生向他招招手把華叔領到了診室門外。

我和華祺互遞一個奇怪的眼神,知道華祺很想知道醫生對爸爸說些什麼,我便輕輕地笑著對他說:“我去聽聽他們說什麼,回來告訴你。”華祺恢復了血色的紅潤臉蛋上露出好看的笑容,朝我點了點頭。我偷偷走到門邊,躲在後面探出腦袋去聽醫生講話,但是因為華祺在我身後突然的一個笑聲使我沒能聽見醫生前面說了的話。我回頭對華祺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繼續聽醫生對華叔說:“這孩子的病你要加緊給他治,他現在年紀不大,治癒的成功率一般來講還是比較大的。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要開刀的,那就得趕緊上城裡去,我們這裡的醫院太小,動不了這個刀。”我輕輕地皺了一下眉,又聽華叔問說:“那麼這個刀大概開起來要多少錢?”醫生想了想說:“這個費用我也不能瞞你,說實話是不低的,但也不是一定支付不起,大概是五六萬左右吧。”

五六萬對於我們來講確實不是一個小數字,我看見華叔的臉霎時之間變得極為凝重,猶豫了一時,說:“這孩子十幾年來都沒有發病,不然我們早就到醫院來檢查了,醫生你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治的呢?”醫生搖了搖頭,說:“要治癒,沒有別的辦法,如果他不開刀,很難保他將來會變得相當嚴重,像今天這樣的劇烈運動是絕不可以再有的。”

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