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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我問張曉月:“是不是你報告給了學校?”張曉月故作茫然不知地說:“報告了什麼給學校,你說清楚一點。”我平心靜氣地說:“上星期六中午你都看到了。”張曉月說:“沒有啊,我看到什麼了,不就是你趴在水池子邊不知道在幹什麼嘛。”我的火氣逐漸蔓延,再一句,我便可以對她大發雷霆。所以我依然平靜地問她:“你跟學校說了什麼?”張曉月嗤笑一聲,說:“我能說什麼,只要你們什麼都沒做,我能說什麼呢?”我沉默了片刻,倏然伸出手對準她那張漂亮得幾乎無與倫比的臉蛋揮了過去,張曉月來不及出聲罵,我抓住她後面紮起的一把頭髮,用力地將她一扯又一推推翻在了地上。

我看著跌趴在地上的張曉月頭一甩轉過來狠狠地盯著我,同學們都出來攔了我又扶她起來,甚至有搞事的男生當場起了哄。正是早上早自修前的十分鐘,老師都已在辦公室準備了要來監督課時紀律,一見教室廊上有人在打架立刻趕了過來,我們班的班主任看到我,面無表情地走向我,對我說:“你跟我來。”我跟著老師走進辦公室,辦公室居然也因為我的出現一下子靜了下來。他們全都看著我。

我垂著眼站到了班主任的桌前,不打算解釋也不願意詢問,我知道她自己會來問我的。班主任老師一坐下,就板正了臉問我:“你剛才在幹什麼?”我說:“在和同學說話。”老師又問:“說話要說到動手嗎?”我無言。老師便接著說:“張曉月得罪你了嗎,你要這樣打她?”我說:“沒有。”老師又說:“你和八班華祺同學什麼關係?”我下意識地反問:“什麼什麼關係?”老師生氣地紅了一下臉,說:“我問你什麼關係,你是什麼態度?”我說:“沒有關係,我們是鄰居。”這時候,辦公室走進一個老師,我沒抬頭看,只見那老師向班主任遞來一份檔案一樣的東西,班主任僵硬地點頭笑了笑接過那東西。

我的眼睛隨著老師放那東西移動的角度而移動,正在猜測那裡面的內容時,老師又出聲跟我說:“趙思佳,你和華祺的事學校很重視,昨天一天,為了你們這件……意外,學校特別召開一個會議討論對你們該採取的懲罰處理,你要知道這種事在學校,特別像我們這樣的重點高中是絕不容許發生的。現在決定我想應該是已經下來了,你先回教室,下了課再過來。”我站著沒動,老師便奇怪地抬眼看了我,說:“怎麼還不走?”我說:“我想現在就知道。”

華祺被做了停學處理,本來依照學校的嚴格規定,像這樣的情況,我們都是要被退學開除的,可是學校考慮到華祺的特殊情況(特殊情況指的是學習和健康狀況),決定暫且讓他回家,至於將來是否還能復學或是直接開除卻是學校尚未下達的命令指示。這天上完第二堂課十點左右的時間,同學們都一窩蜂地擁出了教室,擠到能看到校園通往校門路上的視窗,看見華祺拎了自己的衣箱緩緩地走出校門。

我衝出同學人群,拼命地跑出教學樓,跑向已身在學校門外的華祺,拉了他的手,哭著向他道歉:“對不起,小祺,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是那麼不小心,你不會這樣的。是我的錯,你不要走,你不能離開學校,應該離開學校的是我,我去跟老師說,我可以回家,只要讓你留下來完成明年的高考,我可以永遠都不再上學。”華祺笑了笑,卻是滿眼的感傷和無助,他說:“你不要傻,思佳,學校願意對我們當中的一個人能夠寬容已經很好了,你要記得回家以後讓菊姨和絹姨帶你去醫院,然後好好用功學習,你是可以考上大學的。”

我拼命地搖著頭,拉著他不讓他走,說:“不是的,華祺,他們弄錯了,該去上大學的人是你,他們應該把你留下來的,你的成績那麼突出,你怎麼能這樣放棄了,你花過那麼多的心血為不就是能上大學嗎,如果你就這樣走了,以後怎麼辦,你的理想怎麼辦?”華祺擦了我臉上的眼淚,笑說:“學校並沒有把我開除,也許很快我就又能回來了,再說思佳上大學和我上大學不是一樣的嗎?等你明年考完了拿到了錄取通知書,我就到你的學校附近找一個地方住,你上課的時候我工作,晚上我還可以到你們學校去聽公開課不是很好嗎?”

我哭,我看著華祺眼淚像雨水一樣地滾滾落下。我能說什麼呢,華祺,你還能讓我說些什麼?學校上課的鈴聲響了,我站在華祺的面前,望著他因淚水而變得模糊的笑臉,那鈴聲便彷彿陰暗角落傳來的一陣陣陰鬱的梟聲,切斷了華祺和我,和學校一切有關的聯絡。華祺輕輕拍著我說:“該上課去了,別又讓老師批評了,快去。”我搖頭,直到鈴聲停止,我知道再沒有同學站在視窗看我們,於是把臉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