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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抵達駐地,全然無視病重幼弟,言語很是冰冷、漠不關心;他著急的,是去和朝臣商議政務。近日來,連安也不大請,甚至公然駁斥皇上將十八阿哥放在身邊照料的行為,讓皇上失望之極。皇上本想用之前太子年幼時,將其放在身邊親自撫育的往事來感化,盼他能回心轉意;可太子卻譏諷十八阿哥為庶出,與自己身份相差甚遠,言辭態度多有藐視。皇上又在諸位皇子面前,用‘孝悌之義’的典故加以教誨,望他們彼此念及兄弟情誼,可這些心高氣傲的龍種,沒一個聽得進去,終於惹來龍顏震怒。
十八阿哥的病症,每況愈下,御醫束手無策,回頭乏術,聖上無心處理旁事,只專注於照看兒子。為避免病情再被延誤,皇上終於下令班師回朝,特命隨行隊伍緩緩而行,一天的路程不得超過二十里。
儘管如此小心翼翼,可十八阿哥仍是高熱不退,滴水不沾,回京路上走走停停,看情勢不好,就下令在當地紮營。
塞外寒氣逼人,離了燻爐片刻,我都覺得徹骨難捱,彷彿手腳就是冰做的,再也暖不回來。十四小爺照例要和兄長們輪流值夜,後半夜忽然起風,吹得馬車簾帳沙沙作響,擔心他衣裳穿的單薄,輾轉難寐。
反覆思量之下,還是決定去給他送件外衣,順便把手爐也遞過去。今夜守皇帳,不同以往,任何人等無皇令不得走近。
遠遠就看見小爺站在皇帳外,望著夜空出神,說是值夜,不知魂都跑多遠去了。不敢聲張,只能站在原地等他發現我,夜風快要把人吹透了,這位爺還在望天。就在連駐守兵士都快看不下去的時候,這位爺終於算是發現了我的身影,先是一怔,仔細辨認之後,才匆忙跑過來,此時我人已經快被吹散了……
“傻妞兒,風這麼大,亂跑出來做什麼?想你相公啦?”,小爺替我把領子掖好,可開口就沒正經,笑嘻嘻往前湊,也不怕周圍耳目眾多。
“你少嘻嘻哈哈的,回頭皇上看見,削了你皮!”,把他額角往前一推,眼下十八阿哥病重,情勢危急,皇上最見不得別人露笑臉,這小爺從來就不管不顧。
“我這不是見到你了,才敢這樣,難不成老婆來看我,我還要哭喪臉惹她煩心?本來就畏寒,外頭這麼風涼,還敢亂跑,快回去!方才乍然看見你,夜黑風高的,我以為哪兒的小妞兒過來勾引男人!”,十四小爺就這樣,他本是溫情脈脈的關愛你,可偏偏太要面子,非扯不相干的玩笑話,來掩飾他害羞。
“沒正經,小妞兒小妞兒,滿眼就是小妞兒!凍傻了也不知道,快把衣服穿上,手爐拿去捂捂!”,小爺是雙手冰涼,想來塞外寒風露重,誰也受不了,只是他生性隨意,不大計較這些旁枝末節罷了。
“這世上,也就我老婆知道心疼我,來,給爺親一個……”,饒是嘴上沒幾句正經話,才把他推開,卻又往前湊,皇帳附近,只有他敢放肆;兩人正推搡閃躲,忽見一人影晃過,忙抬手把小爺嘴捂上,這時候,千萬不能出聲。
“十四,太子,我看見太子了,一晃就過去了!他是?又找宮女私會去了?”,腦子裡【炫】恍【書】然【網】蹦出個念頭,就是沒敢往深處想,拉過小爺往暗處躲避,觀察眼前的情形。
十四小爺警醒起來,閃身將我掩在身後,眯起眼睛靜觀眼前的事態,被他擋住,看不清前頭的狀況,只在隱約間聽聞有窸窸窣窣的響動。太子若遊魂般在皇帳附近徘徊,也不靠近,靜悄悄走動,不知懷著何種心思。
無意間瞥見他興許是走累了,左右望望,無人注意,就在帳前黑暗的角落裡蹲下,靜靜待著,一動不動,讓人心生恐懼。
“瀾兒,快回去,聽話!等我回去!”,十四小爺回頭低聲囑咐了一句,便將我胳膊輕輕一推,似有催促之意,看來他是琢磨出了玄機,
既是他開了口,我哪裡還能不遵從,片刻不敢耽誤,急匆匆借陰影繞小路,往自己的帳中去。待到走遠些,回身觀望,才看見小爺悄悄繞到皇帳之後,抽出佩刀,落在太子脖頸上……
太子殿下,恕臣弟無禮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不想停在這個地方,哈哈,但是後面劇情又起伏激烈起來,還是決定把廢太子再開一章,波瀾重重,跌宕起伏的康熙朝末年,自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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