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自己看,那楊大人一家,對他們女兒可是寶貝的緊,真是知道老大的狼子野心,保不齊會揍人也不一定。
正自胡思亂想,有軋軋的車馬聲傳來,可不是楊家的馬車已然到了。
沈承一張沉肅的臉登時溫和至極,徑直順著甬道迎了過去。
第一輛車上下來的正是楊老太太,瞧見沈承,竟是撇開侍奉的僕婦,一把拽住沈承的胳膊:
“哎喲,祖母的乖孫子哎,瞧瞧這一身的土,可是騎馬累著了?快快快,打盆水來,再把我乖孫子愛吃的點心端上來……”
又回頭催著顧秀文和楊希和:
“你們倒是快些,我這乖孫子這麼急三連四的趕來,說不得定是餓了的……”
沈承臉上笑意更濃,乖乖的喊著“祖母”,又給顧秀文、希和見禮:
“見過師母,師妹……”
最後一個“妹”字竟是不覺有些顫音,便是那凝視著希和的眼神,也跟盛了酒一般,令得希和竟是頭都不敢抬,小巧的耳垂處更是瞬間紅透了。
顧秀文點了點頭,雖然說不上為什麼,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視線狐疑的在沈承身上停了停,只還沒理出個頭緒來,又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眾人回頭,卻是一個一身大紅袍服的中年漢子,正飛馬而來,後面還跟著十多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
待得來至近前,漢子鷹隼般的視線瞬時掠過楊家眾人,卻在觸及沈承時,瞳孔猛地縮了一下,**馬兒更是四蹄揚起,幾乎人立。
希和心倏地提了起來——早上啟程時,可不是正見過此人,不是錦衣衛指揮使雷炳文又是哪個?
據自己所知,雷家莊園並不在此處,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大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細細回憶一路上的情景,自家應是並沒有做什麼出格之事,何至於勞動雷炳文親自出馬?
沈承落後一步,瞥了雷炳文一眼,神情明顯有些不悅。看沈承站住腳,老太太也跟著不走了,瞧瞧正自撥轉馬頭的雷炳文一行:
“可是我的乖孫有應酬?你只管去,忙完了就趕緊回家,祖母一準兒把好吃的給你做好了。”
又招手讓顧秀文扶著,然後一疊聲的吩咐希和跟著送送,還嗔怪希和:
“這麼些日子不見,就生分了不成?見著自家哥哥,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
看得張青不住唏噓感慨,怪道老大願意為了楊小姐跟國公府的人低頭,這才像一家人的樣子嗎。
因為方才莫名的疑慮,顧秀文字不想女兒和沈承單獨相處,又擔心老太太說出什麼更惹人聯想的話來,便順著老太太的話道:
“你家老師今兒個怕是不得閒,園子裡也有些亂,就不留阿承了,待得來日,阿承再過來便罷。”
至於老太太說的應酬什麼的,顧秀文卻是不信的,畢竟,沈承再是出身國公府,也不過一個無知無權的富貴閒人罷了,而那紅袍漢子,明顯是有官身的,兩人之間會有什麼來往?
又給希和丟了個眼色,示意她跟著自己進去,哪想到女兒已是站住腳,一副送客的架勢。
顧秀文更加狐疑,拿眼睛睃了一下女兒,又睃一下,見希和始終毫無反應,只得悻悻然的扶了老太太進了園子——
要說老爺親自教導的幾名弟子,往日裡也常逗著、哄著希和,顧秀文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過,便是這沈承,前些日子還好,今兒個怎麼就不想他往女兒跟前湊呢?
耳聽得腳步聲漸遠,希和一顆心越發提了起來,又詫異沈承這會兒是不是**靜了些?自己不說話也就罷了,怎麼他也成了鋸嘴葫蘆一般?
動了動身子,想要悄悄看一眼沈承,不意正好迎上一雙深邃的眼眸——
卻是不知什麼時候,沈承已是來至近前,高大的身材微微前傾,希和這一抬頭,好險沒撞上沈承寬厚的胸膛。
慌得希和忙往後退,不意裙子過長,一下踩住下襬,下一刻腰上隨即一緊,卻是腰一下被人掬住,即便隔了層秋衫,那寬大的手掌依舊熱的好像能把人化掉一般。
這可是自家門前!希和頭轟的一下,只覺渾身的血都朝頭上湧去。至於沈承,方才探手去扶,完全是下意識的,可直到把人攬住了,才意識到掬著的腰肢有多柔軟,好像稍一用力,就會折斷了似的,又有淡雅的香味兒順著少女的頸項沁入心田,沈承如同喝了百年份的老酒一般,竟是無論如何不捨得鬆手,甚而微微用力,恨不得把少女摁到自己身體裡。
直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