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柳嫂子安排著讓她們各盡其用就好。只一樣,祖母平日裡最是喜靜,又受不得驚嚇,以後記得一點,但凡老太太出現的地方,這些人便絕不許出現,若有違者,必將重處。”
眾女越聽越傻眼,什麼叫各盡其用,她們自認個個都是有本事的,只不過是如何把男主人伺候的舒服的本事好不好?且想要上位的話,討好老太太自是第一要務,可從剛才就發現了,那個老太太分明是個腦子有問題的,還沒想好如何著手,倒好,就被列為拒絕往來戶了。
更要命的是這醜丫頭還拿了個“孝順”的藉口。有心提出異議,可紅玉的前車之鑑猶在眼前,再加上始終守護在希和身側的沈承懾人的眼神,眾人準備了一車軲轆的話,又硬生生嚥下,無精打采的散去了。
那邊老太太和顧秀文已經聽說了希和回來的訊息,顛顛的就迎了出來,待來至寬敞的客廳,希和想了想,終是拿下了手中的冪離,轉手交給低著頭跟進來的青碧。
青碧下意識的接過來,卻在下一刻手一抖:
“你,你,你是,哪個?”
那眼神,簡直和看妖精一般——
再熟悉不過的氣息騙不了人,眼前人應該就是小姐才對,可這張臉,這張臉真是一萬個不對啊——
眉毛是再熟悉不過的遠山眉,眉型秀致、不畫而翠,下面則是一汪澄澈的秋水,秋水的正中間則鑲嵌著兩丸深蘊著智慧和明達的世間最純正的黑色瑪瑙。
那曾經蜿蜒縱橫的各色溝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宛若剝殼雞蛋般的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膚,竟是讓人無端端就想起“吹彈可破”四個字,而此刻那如玉的臉龐上正爬有淡淡的紅暈,當真是秋水橫波、光色瀲灩,宛若九天仙女飛落凡塵之間。
即便是自詡有著世間最強意志的沈承,這會兒也是目旌神搖、神情恍惚,甚而整個人都喝醉了酒般處於一種熏熏然的狀態。
“祖母,孃親——”希和不敢和沈承灼熱的彷彿能把人融化的眼神對上,只轉向顧秀文和老太太。
饒是顧秀文早有了心理準備——
早在阿離第一次來楊家見到希和時,就曾經斷言,待得希和的痼疾痊癒,不定是怎樣一個絕色傾城的小美人呢。再加上早習慣了女兒奇醜無比的模樣,眼下的顧秀文已是除了流著眼淚摟過寶貝女兒,再無法做其他:
“阿和,這些年,辛苦你了……是娘對不住你……多虧了阿離那個好孩子……我女兒身上的毒,終於完全解了呢……”
下一刻卻被一股大力拉開,轉回頭去,卻是老太太——自打腦子不好使後,老太太力氣卻是越來越大,顧秀文又生的嬌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老太太給撥拉到一邊去了,換她自己身形敏捷的撲過去,枯枝般蒼老的手一下一下愛不釋手的捏著希和的臉頰,嘴裡嘰嘰咕咕個不停:
“我就說嘛,我們家寶貝就是天上的小仙女兒下凡,寶貝希和是最漂亮的寶寶呢。大孫子,你瞧,我說的可對?”
最後一句話卻是轉向沈承說的。
把個希和給羞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祖母英明。”沈承一字一字道。雖是回答的老太太的話,一雙眼卻始終一眨不眨如醉如痴的瞧著希和。
顧秀文的眼睛又一次模糊——猶記得女兒剛出生時,一家人就如同眼下這般宛若呵護著一塊兒稀世美玉般呵護著襁褓中的希和。
卻在滿月宴上,眼睜睜的瞧著希和從這世上最白嫩美麗的小寶貝一點點變成蟾蜍般的怪模怪樣。
而眼下,上天終於把曾經偷走的屬於希和的容貌換了回來。
似乎還能憶起彼時丈夫和兒子希言霎時赤紅的雙眼和心疼到近乎絕望的眼淚……
也是從那時起吧,除非面對阿和,不然,希言就真的如同名字般,除了讀書再不肯多說一句話。不過三四年的時間,就把家裡的藏書背了個滾瓜爛熟。然後又接管了自己的生意,也不知那孩子怎麼做的,又是沒幾年時間,家裡的幾間鋪子就滾雪球似的發展開來,自己也曾悄悄著人,想要把一些鋪子寫到兒子的名下,兒子卻是死活不要,只堅持一句話,這些鋪子全是希和的嫁妝,他絕不會要一文錢。
丈夫和兒子的心思,顧秀文何嘗不懂?不就是怕女兒長大,會因為容貌被人欺負嗎?再沒想到,女兒還有恢復如初的一天。當下一手攙著老太太,一手環抱住女兒:
“這是天大的喜事,娘莫要難過……對了,阿和,得趕緊給你阿兄去一封信,再有,跟阿離也說一聲……那丫頭也是個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