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被沈承直接撥拉到了一邊,好險沒撞到牆壁上。
沈佑氣急,竟是連大哥都不叫了:“沈承,你要是敢在大理寺胡鬧,丟了沈家顏面的話,爹爹定然饒不了你——”
外面看守的差人明顯被這邊的喧鬧給驚動了,立時便有人拿著刀槍圍了上來,待瞧見一馬當先大踏步出來的沈承,竟不覺全站住了腳——這個男人的氣勢好嚇人,怎麼和想要殺人一般。
卻不知沈承這會兒確然早氣炸了——方才石昌還跟自己說,絕不會難為楊家人,原來就是這麼個不會為難法!
渾身殺氣竟是全然釋放出來,一時別說這些兵丁,就是沈佑幾個也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而周雋下意識的就躲到了桌子後面。內心更是對希和嫉恨不已——
別看沈承是連沈家本家人都最被瞧不起的一個,容貌卻是猶在沈佑之上,尤其是這些年也不知經歷了什麼,那灑脫不羈的氣質當真不是一般的引人注目。
就如同周雋,一面覺得沈承身份低賤,配不上貴族的身份,卻又禁不住被吸引,即便內心恐懼,偏是依舊忍不住想要多瞧一眼。
至於那些差人,早被沈承毫不掩飾的殺氣唬的面面相覷,只職責所在,又不敢後退,終是鼓起勇氣拔出手中兵器從四面包抄過去。
沈佑一旁看的甚是解氣——沈承的武力值他自然領教過,怕是周圍這些兵丁全加上也不是對手。就只一點,人家可是官差,沈承真敢動手的話,囂張跋扈之名怕是得更上一層樓,再有,這可是大理寺,沈承做的又是私自放走要犯的勾當,說不得會被扔進大獄,吃幾天牢飯也不一定。
當然煩惱也不是沒有,那就是家裡名聲定然也會因之受損……
正自胡思亂想,一個身穿官袍的男子快步走入,沈佑定睛看去,可不正是大理寺卿石昌?
那些衙差瞧見石昌,均是長出一口氣,忙不迭圍攏過去:
“大人,這人想要帶走疑犯——”
早已打定主意,除非石大人下了死命令,不然,定要裝傻充愣到底,無論如何都不能靠近眼前這個明顯想要發洩的大煞星。
石昌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等局面,額頭上瞬時沁出薄薄的一層汗珠,剛想開口說什麼,那邊沈佑已是搶上前一步,斜了沈承一眼,神情又是憂心又是沉痛:
“家兄自來性子魯莽,若有不當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一番話簡直把個憂心如焚又不得不委委屈屈的替不爭氣的哥哥收拾爛攤子的好弟弟形象演繹了個淋漓盡致。
熟料石昌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衝著希和道:
“方才委屈楊小姐了,楊小姐眼下即可離開,外面馬車已是候著了。”
只雖口口聲聲說著“楊小姐”,視線卻分明飄向沈承。
至於沈佑,則直接被晾在了那裡,又沒人接話,竟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當真尷尬至極。
周雋這會兒倒是反應快:
“為什麼她可以走了,我卻要留下來?”
石昌哪裡顧得上搭理她?只待希和並沈承離開,便即拂袖而去——方才宮中侍衛快馬加鞭趕來,卻是告訴自己一個好訊息,謝侯爺已然安全回宮。說是皇上的意思,讓即刻禮送楊府家眷回去。
當然,這樣說並不意味著有人膽敢謀殺謝暢的事情就了結了。自己當時也曾追問過一同帶回來的周家人又要如何,那侍衛卻是僅說了幾個字:
不寬縱,不冤屈,公事公辦。
雖是對方話裡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意思,只單憑一個公事公辦就可以瞧出,宮裡分明是惱了周家的,既如此,不管他家有沒有犯錯,卻是依舊需要在自己這兒捋下一層面皮來。
既抱了這個心思,石昌如何肯給周雋並想來接人走的周芸、沈佑好臉?
愣是讓三人做足了冷板凳,直到紅日西斜時,才隨便打發人令幾人自行離去。
跟之前對待楊家的客氣,說是有天淵之別也不為過。
“楊希和那個賤人,她憑什麼!”狼狽無比的走出大理寺,周雋恨得銀牙幾乎咬碎——那麼一個醜八怪,沈承也好,那什麼大理寺卿也罷,定然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一個比一個對她客氣。尤其是沈承,這麼多年了,除了聽說有一個青樓中的紅粉知己外,何曾見他對任何一家閨秀和和氣氣過?
偏是這楊希和,竟是甫一到京城便能讓沈承伏低做小!
“有什麼好生氣的。”沈佑長長撥出一口濁氣,神情陰冷,“就憑楊希和那般相貌,這京城豈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