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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不發,一袋吸罷又一袋,呼嚕嚕的吸水聲像刀子一樣刮在秦旺和金山的臉上。

秦旺顫抖著聲腔問金山:“人就那麼打死了?”金山沮喪著臉說:“嗯,弟兄們抓住後,搜來搜去的就是不見那玉石,問也問不出個一二三,急得一陣亂打,就把他打死了。”秦旺問:“屍首呢?”金山說:“還在那搭扔著。”秦旺瞅著金山說:“一會再叫幾個人過去,抬到亂墳崗上埋了。”秦霸川突然站起來,一把甩了水菸袋,鷹眼凸起,歇斯底里地吼著:“不要埋,就讓仍著,叫野狼吃了,讓他連個鬼也好做不成。”秦旺和金山嚇得喏了一聲,兩手夾在腿間,垂了頭不說話。秦霸川一吼完,突覺胸口一陣堵得慌,一張嘴,“哇”的就吐出一口血來,接著一頭栽倒在地。秦旺和金山慌得把他抬起來放到炕上,就掐虎口就掐人中的,忙乎了好一會才見他緩過氣來。秦旺叫金山好好看著,自己慌得就去呼叫各窯裡的太太。

除了曼黎,其他幾個太太都趕過來,可是,還沒進來就讓金山給擋在門外,說是老爺這會沒事了,誰也不想見,只想一個人安靜安靜。幾個太太討了個沒趣,站在門口尷尬地相互瞅瞅,就怏怏不快地各自散了。

小翠照著大太太的吩咐,讓廚房裡熬了碗蓮子湯端了過去。

金山在門口守著。

小翠服伺秦霸川喝完後,拉上門,壯著膽子把金山拉到一邊,說五太太也替老爺著急,想曉得攆人攆得怎樣了。金山一聽小翠說五太太想知道,如實地告了。

小翠過去照著把金山的話告訴了可兒。

可兒坐在炕沿上愣了半休,突然一拉過小翠,從自己脖子上拽下玉項鍊,塞到小翠手裡,垂著淚說:“翠,拿著。”小翠嚇得忙把手抽回來,驚恐地說:“五太太,小翠不敢要您這麼貴重的東西,有甚事,您就儘管吩咐。”可兒見狀,收起了玉項鍊,試了試眼角的淚說:“翠,你是個實在的好女子,我平日裡就看得出來。不怕你笑話,這回我是擔心碾玉的小師傅巴子。我和巴子早就認的,他來咱大院也是為了我。如今李師傅被打死了,巴子還曉不得,我擔心他哪天回來了,一準會被老爺給抓了。因此,往後你多操個心,見巴子來了,就告訴他,讓他趕緊離開。”小翠咬著下嘴唇不住地點頭。

說實在的,作為一個丫鬟,主子主動告訴她自己的私密事,已是對她莫大的信任。

可兒抬起手,撫摸著小翠的手說:“我打小爹孃就死了,哥哥也失散了,沒有一個親人,這個我替你收著,等你哪天要出嫁了,我就把它作個嫁妝陪過去,別看我平日裡咋咋呼呼的,我是作給外人看的,可內心裡,我覺得自己就像秋天裡離群的孤雁一樣,孤孤單單的,真沒一個人可以坐下來和我說說真心話,翠,往後,你要願意,我就把你當妹妹看,有甚需要的,跟姐姐我說聲。”小翠窘迫著臉說:“五太太,這……”卻又曉不得說甚好。可兒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叮嚀她:“不說了,往後,在這大院裡走動,多操個心眼,人心難測,隔著肚皮呀!”小翠點著頭,不由得就陪著可兒掉起了眼淚。

33。第一卷 秋水河畔槐花開:戰狼…第三十三章 失玉現倪端

二月春風似剪刀。在和煦的春風吹拂下,秦家彎走出了一年來最為寒冷的季節,迎來了一片春光。不經意間,地上厚厚的積雪早已融化成了一涓涓細流,悄然地流進了田間地頭;幾顆沿街的大柳也不知甚時吐出了新芽;悶了一冬的小孩童們從家裡跑出來,相互追逐著嬉鬧著,給春的季節帶來了陣陣的歡笑。

清早,花臘梅起來生了灶火,簡單拾掇拾掇了窯裡,就挺著大肚子在院子裡來回溜達起來。太陽已爬上山口,射出萬丈光芒。花臘梅邊溜達邊看著腦畔上煙筒裡冒出的裊裊炊煙,彷彿在欣賞一個俊俏的女子在微風中婀娜起舞。

鄰里媳婦從土牆後探進頭來,問:“臘梅,用下你家的耙?空著嗎?”花臘梅呵呵一笑說:“空著,進來扛。”鄰里媳婦從門進來,手裡拖個小女丫。花臘梅開開柴房的木柵欄,指著耙說:“自己扛吧!”鄰里媳婦扛了耙,回頭笑著問:“快生了吧?”花臘梅眯著眼說:“快了,就在這幾天。”說話間,街外的大槐樹上落下一隻喜鵲,抖著尾巴“喳喳喳”的叫起來。鄰家的女丫一聽,挑著羊角辮,甩著胳膊,一奔一跳地唱:

喜鵲喜鵲喳喳

你媽死在吳家窪

吳家窪家吃糕了

羨得你麼跌跤了

鄰里媳婦笑著對花臘梅說:“野雀則來了,說不準今就生了。”花臘梅想,興許真要生了,就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