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哪怕是一滴淚珠滑下臉龐。
那陣陣的撕裂痛感,他是不是也曾如此這般感受過?!
他在報復她!
快步地,她往兩人走去。
她要他一個答案。
他似乎也正等著她這麼做。
她抬起眼簾,她與他兩兩相望。
他在她的眼中看見一片清朗,讓他看了覺得倍感刺眼。
他傷了她嗎?
而,他又傷得了她嗎?
愛她,不甘。
恨她,卻又不能。
他被愛恨交織折磨得無能為力。
無論她出於何種原因,她選擇萬泓的時候,有沒有顧忌他的感受?!
他轉頭看著緊挽著他手臂的名妓。
是的,他就是買下了這個女人,就是要氣她!
質詢也好,憤怒也好,掉頭走開也好,他都可以算這是她愛他,她在乎他的表現。
也許,他會有罪惡感。
但,那也只是也許。
因為,她什麼也沒做。
她似乎並沒有因為他身邊多了一個女人而有任何異樣的神情出現。
不僅如此,她還靜靜地走向他,看著他。
他從不認為紀雙雙已真的愛上他,這麼多年,在她的心中,永遠有著他進不去的禁地,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她便一反常態,對他敞開。
她只是怕失去他,怕失去一個愛她的人,而不是怕失去一個她愛的人。
而且……她只是需要他的幫忙,找出金磚所在。
“上床了嗎?”她問。
薛楓皺眉,不答。
“上床了嗎?”紀雙雙再問一次。
名妓生性驕豔大膽,卻故作羞怯地朝薛楓身上貼去,以求得到些許的注意,“你是誰呀?怎麼問人家這種問題呢?真是羞死人了。”
“上床了嗎?”不理會名妓的嬌聲嗲氣,紀雙雙問第三次。
薛楓卻只是定定地看著她,深邃的眸中看不出在想些什麼,關於她所問的,也是不置可否,“問這做什麼?”
“上床了嗎?”紀雙雙說,“請給我一個答案。你知道什麼答案會讓我徹底從你面前消失,如果你希望的話,這是一個好的機會,所以,回答我,你跟她上床了嗎?”
名妓輕搖薛楓的手臂,嬌道,“你就告訴她嘛。”
聽著耳邊名妓那令人生厭的聲音,薛楓眉一擰,強忍心中的不適,突然擁住她,給了她一個吻。
街道開始有行人,擺攤的也陸續鋪陳開來,開始有吆喝聲。
紀雙雙感到在這寬廣的街道上,沉重的氣氛讓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
緩緩地,她轉過身,揹他而去。
他掙開名妓的手臂,跨步上前猛地抓住轉身離去的她。
“要去哪裡?”他問。
“你已給了答案,不是嗎?”美麗的明眸在瞬間盈滿淚水,“所以,我哪裡來就回哪裡去。也許,你說得對,我們真的,不合適。”
話一說完,她就想甩開他,往前行,只是被他掐住的手腕,卻任她如何也抽不回來。
乍見她眼中的溼意,他是震驚的,震驚過後,是如同漠地裡久旱的旅人,終於獲得了水露的滋潤。
愛又不甘,恨又不能,怎麼辦?
承認吧。
就算再恨她,就算他再難過,他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真的讓她受到傷害。
如今,那張蒼白的臉,那悽絕的淚水,讓他該死的心軟……
還是認輸了。
他不得不承認,當薛楓碰到紀雙雙,薛楓完全不是紀雙雙的對手。
釋放出胸腔內鬱悶的空氣,再大口的呼吸,薛楓把紀雙雙圈入懷中,他輕道,“別哭了……”
他的胸口迅速地染上一大片的溼意,她抽咽著,“你不氣我了?”
他抬起她滿是淚水的臉蛋,可以自他的掌心中感覺到那盛在她嘴角的微笑弧度,他說,“氣,當然氣。”他更氣自己無法堅持,可以讓自尊撐那麼久,還是心軟了,“你說,紀雙雙,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無奈地望著她,笑了。
就是這樣的笑容,他又對她笑了,她無法抑止悸動,抬起冰涼的指尖,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那張,讓她思念到不知道該怎麼讓過去成為過去的臉龐,“你、你要懲罰我,怎樣……怎樣都可以,就是不要再用這樣的方式了……”
他低首探向她,“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