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楓不願意做的事情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讓他變得願意?
耿諾有意無意地瞄了瞄坐在另一桌的紀雙雙,並不點破。
耿諾的眼中有一絲促狹,“以你的本事,甩不開紀雙雙的追蹤?”
“我是因為……可惡!”薛楓道,“跟蹤她的三個傢伙是小皇帝的人?什麼來歷?身手挺不凡的。”
耿諾的微笑很優雅,眸子卻深沉如海,“跟皇帝作對,你自求多福吧。”
紀雙雙不是一個有著勇敢的性子,遇到問題百折不撓,還有一顆好腦袋可以想出無數的好點子,以達到自己目的的人。
她唯一想到的,能做的,就是每日每日跟著薛楓,直到他心軟,直到他摒棄前嫌,直到他願意幫她一起找出金磚。
找出金磚,不單隻為她的自由,更為這個國家。
主角不急,配角急了。
二男一女沒想到紀雙雙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向萬泓彙報,萬泓也只是命令他們繼續跟著,不許輕舉妄動。
於是,就這樣過了好幾日。
終於,有了一點進展。
紀雙雙開始慢慢地拉近與薛楓的距離。
她可以和他坐同桌了。
二男一女在後方還是急得腸胃打結,火都要燒到眉毛了,偏偏主角還在磨蹭不停。
“我最討厭誤會這種東西了。”遁二孃說。
“是嘛,有誤會就解釋清楚,沒有什麼事是說不開的。”飛三神看了看主角在的那一桌,“說實話,他們挺般配的。”
紀雙雙不說話,只是一直望著薛楓。
“他們的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不過好像是遲了點。”聽一郎把聽到的全都做了總結,“聖皇專寵沁妃的訊息竟然是假的,我還以為沁妃以平民之姿飛入皇宮簡直是一則傳奇。關於她怎樣和聖皇相識相戀,聖皇最終力排眾議召她入宮的故事更成了坊間津津樂道的話題,沒想到全是假的。我們知道這麼多,會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遁二孃說,“如火如荼的傳聞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永遠只有當事人清楚,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要是想保住腦袋,一定只能揀聖皇希望聽到的話來說。”
“我知道,我會加倍注意的,但是,紙包不住火,你瞧他們兩個的眼神……雖然不希望紀雙雙被打入冷宮,但她給聖皇戴綠帽的事……”
“呸!呸!呸!什麼綠帽?!你別胡說好不好?!別嚼這種要人償命的舌根,好嗎?!”
“我們可以給他們多一點時間。”
“你想欺君?”
“不是欺君,只是彙報的藝術。”
“只上報重點,重點就是薛楓的動向,不是紀雙雙和薛楓的互動。”
“我在聽了紀雙雙那晚說的話之後,也很心憐他們的愛情,如果他們能在一起就好了。”
“我也這麼想。”
“我也是。”
這,難得的默契又回來了。
紀雙雙很挫敗。
只要他想,她完全追不上他。但,薛楓任她追,任她趕,他不跑,他不躲,他不藏,任她跟著。
只不過,他完全當她是陌生人般,既不開口趕她,也不主動跟她說話。
偶爾,她鼓足了勇氣,跟他說話,他會一臉平靜地對她說,“謝謝,我不需要。”
她很笨,不知道該怎麼對他示好,唯一想到的,就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
他會故意去布莊挑衣服,故意忽略紅色。
“楓,對不起。”一有機會,她就跟他道歉。
“不必說抱歉。”他繼續挑衣服,“你並不欠我什麼。”
紀雙雙對薛楓向來都是篤定的,知道他喜 歡'炫。書。網'自己,愛著自己,就算她對他再壞,對他再冷淡,再無理取鬧,他都會寵著她,讓著她。
可是,原來薛楓下定決心,不理她,也是這麼堅定,這麼幹脆,這麼不留餘地。
她怕了。
她真的怕了。
他故意走進青樓,故意徹夜不出,任她在外守候。
她的心開始越來越痛,也越來越冷。
還是不行嗎?
怎麼做都不可以嗎?
清晨,街道還很安靜。
當他擁著一名相貌姣好的女子走出青樓,兩人面無愧色地走過她身邊時,她起了薄霧的雙眸,讓她霎時看不見了方向。
她撫著心口,強抑著心中的苦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