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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地灼燒自己,並試圖去竄燒別人,試圖與之同歸於盡。檸子,就是其中一個。還有他,那個男子。

母親把男子帶到家中時,檸子正在樓下的通宵網咖裡昏天昏地地上網。她已經在裡面呆了將近十四個小時。嘴巴里叼著煙,一邊吃薯片,一邊喝啤酒。母親進來一把將她揪住,大聲呵斥著拖她出門。她一如從前地拼命反抗,外套被母親扯拽成扭曲的一團。她被動地跟著母親上樓。開啟門,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出現在她面前。

她看著他,一時發愣。他微笑著和她打招呼。她大膽地正視他的眼睛,用明亮溫煦的眼神。

檸子說,在看見他的那一剎那,我就奇怪地產生一種預感,我們之間將會發生某些事情。也許,這就是無可更改的宿命。

檸子說,半年前,母親所在的企業招聘員工。

他是眾多應聘者中的一員,她是企業的面試官。就是這樣的特定身份,讓他們相遇。面試者如同過江之鯽,他並非最優秀的一個。但是她因為他的答案而決定留下他。

面試最後,她問,你是否去徹底地信任過一個人?為什麼。

我已被你吸引

他答,有過。他們是我的父母親。縱使現在他們已經過世。

信任很簡單,就彷彿你置身於一片花海之中,拂面吹來的是溫暖和煦的風。碧波盪漾,柳枝招搖,萬物復醒……你還會去懷疑這是春天的事實麼?

信任是一種自信的感覺,相信自己有這種能力,不受到他人的侵害。而非去衝動膚淺地抓住一個人的道德表象,逼迫自己去選擇相信或是懷疑。它是簡單而複雜的。要相信自己的真實感覺,然後習慣這種感覺。不需要徒勞地想方設法地去考驗這個人或這種感覺,因為時間會去淋漓盡致地證明他們是真實還是偽善,而人力是遠遠達不到的。

這種來自於信任別人的自信,就是信任。

男子在她所在的人力資源部工作。她是他的頂頭上司。

他在去辦公室工作的途中總要經過她的主管室。她的辦公室寬敞明亮,設施俱全。他每次經過都會看到她在低著頭拼命工作。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已接近四十歲的她,在別人眼中,是一個獨立專行,獨善其身又氣質不群的中年女子。公司開年終慶會或舉辦派對時,總是看不到她的身影。縱然偶爾參加一次,也只是獨坐一隅,悶聲喝酒。

不苟言笑,道貌岸然。從不與下屬談論自己出色的工作及單身生活。

對於他們,她是一朵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即將頹敗的蓮花。而對於他,則充滿誘惑。她眉宇間所流露出的憂鬱感傷會散發出一股耐人尋味的知性美,這成熟的美麗似乎只有他才感覺得到。彷彿是他們心照不宣的心理暗號。

她是一個原始山谷,而恰巧他是一個好奇心極強的探險者。

一個探險者願意茶飯不思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去探索令他開拓眼界慰安心靈的山谷。無論它的危險度是否會讓他有去無返,他都會不假思索地前往。

用愛融化你

檸子說,男人在不瞭解一個女人時,他會毫不知恥地接近她。彷彿童年時勢必要得到的玩具。但成年之後,才知曉那個玩具並不適合自己,甚或不屬於自己。它只是在讓他滿足自己的征服欲。或者,它僅僅是一種介質,可以讓他覺知自己的潛在興趣所向。

他開始接近她,在被她吸引的第十五天。

他搬出公寓,在她的住處附近租房子住,以便於與她“不期而遇”。

他故意叫她的名字,以縮短與她的距離,從而引起她的注意。

在她的印象中,除了那個拋棄她的丈夫外,再無一人這樣稱呼她。甚至公司老總也只是稱呼她的姓。她對這稱呼極其敏感,她一開始就質疑他接近她的目的。

一開始,母親並不在意他。或者,她更多的是不去在意自己。她不再相信自己會得到一個不慕功利只為愛情的年輕男子的垂青。

但日久天長,母親發現了他的無目的性,並且開始每天徘徊在鏡子前,悉心地/炫/書/網/整理妝容。

這是她離婚之後從未做過的事。檸子在一旁看到她來自於身心的兌變。內心惶惑,並且沒緣故地油生出一股恨意。

她恨她的父母,憎恨他們對彼此的背叛。以前,她對母親抱有同情憐憫的態度。後來,這種態度在瞬時間煙消雲散。

男子幽默風趣,陽光樂天。經常會有意無意地說出很多她從未聽過的無厘頭的笑話。他帶她去充滿浪漫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