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初九卻猛的一下從鞦韆上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再也沒有了以前那明媚的笑容。再也不復往日的兩小無猜。
看著唐初九回的是胡月屋子,宋蘭君咬了牙:“夜裡,本相需要人侍候!”
唐初九的腳步頓住了,確實大夫有說,要仔細照顧,失血過多,容易引發高燒,身邊不能離人。
轉了個彎,往主屋走去。
看著唐初九推門進去,宋蘭君這才滿意了,臉上泛起了得逞後的淡淡笑意。
正文 101 千年古樹
舉步跟著回屋後,說到:“給本相淨身。”
唐初九不作聲,但是去打了熱水來,隨後就再無任何動作了,坐在窗前,跟木頭人似的。
宋蘭君不願意了:“是要本相自己動手麼?”
以往,明明都是貼身侍候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洗出一室旖旎媲。
唐初九聽而不聞。
宋蘭君不喜歡被初九無視,拿手在桌子上略微用力敲了敲,道:“大夫說了,傷口不能沾水,會化膿。”
唐初九看著窗外,沉默是金的聽著靜夜裡遠處傳來的狗叫,‘汪汪汪’一聲接一聲。
宋蘭君頓了頓,委委屈屈似的做了天大的讓步:“那給本相擰毛巾總行了吧?”
這次有回應了,唐初九從窗前轉身直直走上前,從熱水裡擰起毛巾,面無表情的遞給了宋蘭君。
宋蘭君無言的接過之後,胡亂擦了幾下,然後石破天驚般的,竟然一臉可憐兮兮的:“初九,痛……”
濃黑的星目裡,也蒙上了一層惹人憐惜,配上那驚世容顏,任你是心如鋼鐵也變成繞指揉。
眼前,哪還有一國當紅臣相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樣子。
難怪芸娘常常循循善誘的教導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唐初九抬眼看上宋蘭君的傷口,手腕包紮處的白布,已經是隱隱見血了。
皺了皺柳眉,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隨手抓起宋蘭君的左手劃了下去,現在想來,是極為不妥,因為他是左撇子,右手連筷子都不會拿,不管做什麼都用的左手。
宋蘭君把染了紅色的手晃到唐初九跟前,疑似撒嬌到:“初九,你看,都流血了。”
活該!!!
宋蘭君就跟以前在杏花村時求歡似的,帶著暗啞:“初九,你給我包紮吧。”
只差沒說‘求你了’,可臉上那表情,不正是如此麼?
………………
一朝臣相,把杏花村那些無賴的樣子,學了個十全十,威逼利誘,死磨硬泡,甚至是不惜撒嬌做低伏小,不擇手段到了極致。
唐初九臉上滿是忍耐,拿宋蘭君的無賴毫無辦法,因著他說得對,這血不能流沒了,金貴著呢,只得去給他重新包紮。
宋蘭君眉眼含笑的看著唐初九,喜極了她在自己身邊垂首的樣子,頸間一片白,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唐初九感覺到身上火辣辣的視線,冷著臉忍無可忍,手上突然加重了力道。
毫無防備的宋蘭君痛得‘哎呦’一聲,隨後星眸含淚控訴到:“初九,你好壞,我痛,輕點嘛……”
一個嘛字,尾音輕輕上挑,帶著一絲顫音,拖得長長的,顯出幾分嬌寵來。
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新嫁娘在破處!!!
唐初九直接把繃帶打了個死結,端著換下的血布走了出去。
胸口起伏不定。
被宋蘭君氣的。
真的想不明白,兩人之間隔著那麼多的不堪過往,他卻為什麼還能像以往般的,好像那些血和淚,痛和苦,跟本就不存在一樣。
那明明是他親手做出的殘忍,難道他都忘了麼?!
……
過了好一會,唐初九才又回了屋子。
宋蘭君躺在床上,閉著眼,應該是睡著了。
那床,特意空出了外邊的大半。
邀美共枕的用意,不說自明。
唐初九走到桌前,把燈吹滅後,並沒有爬上床,而是去了一旁的榻床上,中間隔了個屏風。
睡不著,翻一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心裡思緒萬千,恨意難平。
更是悶悶的痛,明天就是古清辰的大喜之日,他那麼好,頂天立地的英雄,不應該有這樣的婚姻。
如果新娘是蘇莫語,感覺心裡還要好受些。
可卻是宋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