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世人皆把唐門小居喻為鬼門關,確實如此。
不知有多少人倒在這大門口。
古清陽把藥倒出來,先給特意放在遠處的張子車吃下一粒之後,才自己也吃下了一粒。
隨後退去一株大樹下,坐著等月尋歡回來。
胡不同返身,親自端了茶水去得樹下。
先灑三杯,算是敬老將軍在天之靈。
雖然在唐門小居足不出戶,可是,唐門小居的訊息是世上最靈通的。
只要想知道,就能知道。
一切都取決於月尋歡想不想。
胡不同倒了一杯茶,無聲的遞給了古清陽,看著張子車,問到:“為什麼救他?”
新帝身邊的人,不是應該除之而後快麼?!
最少,以胡不同站在將軍府的立場來看,是如此。
古清陽喝下手中的茶,口齒生香,憂心忡忡的看了已經面無人色的張子車一眼:“不得不救。”
他是為新帝效力,可是,他不能死。
織雲公子,天下無雙,自是聰慧,古清陽這一句,說明他有苦衷,於是沒有再問。
反正最後也能知道,以月尋歡的脾氣,沒有給個足夠的理由,他肯定不會救。
古清陽看著胡不同完好無缺的那半張臉,有些遲疑的說到:“閣下莫非是織雲公子?”
傳言織雲公子早就已經死了多年,沒想到他竟然在唐門小居。
嘆息,月尋歡的唐門小居,果真是天下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胡不同倒茶的手,頓了頓後,道:“已經是前塵往事,世上已經沒有了織雲公子,只有胡不同。”
古清陽沒有再問,胡不同的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
織雲公子已成過往雲煙,他已經放下了。
古清陽倒是非常的好奇,織雲公子為什麼心甘情願的留在這唐門小居?
抬頭看了眼唐門小居的大門,古清陽對這個地方,越來越有一投終究的衝動。
世人把它傳得越來越神秘,越來越神乎其神,在世人眼中,這裡比皇宮還要神秘。
也還要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古清陽和胡不同在樹下,偶爾幾語,等了一個半時辰,終於見到了月尋歡的身影,臉上神情急迫。
月尋歡一看到唐門小居的狼煙,就以為是芸娘出事了,立即趕了回來。
見著樹下的胡不同和古清陽,心思百轉後放下了高提的心,因為他已經想明白了芸娘必定無事。
不過,還是開口確認到:“她如何?”
胡不同答得膽顫心驚,額頭上直冒冷汗:“無事。”
月尋歡的臉色,叫山雨欲來風滿樓。
鐵青鐵青的,難看極了。
手一拂,胡不同身子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全身骨頭都在痛。
痛得撕心裂肺,卻一聲未吭。
早就想到了不會好過,沒被震怒的月尋歡給剖了,已經算是他念及舊情,是仁慈一回了。
月尋歡居高臨下,聲音沉沉,含著咬牙切齒:“理由。”
那股殺氣,讓古清陽全身緊繃,他指著張子車,到:“他才是將軍府的二少爺!自小與我調了包!”
躺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的胡不同,臉上現出抹笑意,這個理由,被痛一場,也值了。
確實意外,月尋歡沉默了一會後,問到:“那你是誰?”
古清陽嘆息:“我也想知道。只知杏花村有我身世的線索,卻還未來得及支探查。”
杏花村!
月尋歡星眸微眯,世人誰不知杏花村地傑人靈,出了宋臣相那樣絕世的人兒。
唐初九也是從杏花村出來的。
如今古清陽的身世線索又在杏花村,這絕不可能是巧合。
古清陽和唐初九什麼關係?
月尋歡出手如閃電,探上了古清陽的脈,放手後以指作劍,劃傷了他的手腕,取了血。
這才黑著臉,走去了張子車的身邊。
如若他不是將軍府的人,月尋歡此時,早就送他上黃泉路上了。
憑他對重傷的芸娘視而不見,就是該死!
這時,突然雷電大作,傾盆大雨說下就下,來得突然而又猛烈。
月尋歡二話沒說,雙足一點,入了唐門小居內,避雨去了,看芸娘去了。
大雨落下,古清陽和張子車立即被淋成了落湯雞,眼巴巴的看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