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離抬首,伸手解開宋蘭君的衣服,低頭,一口咬在他的胸前,最是敏感處。
這些年,宋東離對宋蘭君的身子每一處,都瞭如指掌。
她知道要怎樣讓他棄甲投降。
果然宋蘭君忍不住的細碎呻吟一聲後,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
宋東離揚起一抹得意洋洋的勝利笑容,繼續嘴中的動作。
……
最後,到底是宋蘭君讓宋東離得逞。
一番男歡女愛,房中春色散盡時,已經是夜深。
宋東離睡了過去,宋蘭君無可奈何似的嘆息一聲過後,去了書房。
原本是想去看看霍玉狼夫婦的,現在可好,這一耽擱,夜也深了,估計歇下了,不用去了。
其實鍾無顏和霍玉狼並沒有安歇。
準確的講是歇下了,然後又起來了。
睡夢中,霍玉狼又是惡夢連連,滿身是汗的喘著粗氣醒來,從靈魂深處的大叫一聲:“芸娘……”
這聲芸娘,穿過重重黑夜,穿過十幾年的歲月,穿過千家萬戶,入了宮中芸孃的耳中,她從床上一跳而起:“玉郎!”
睜開眼,只見淡淡的月光,哪裡有玉郎。
可是那聲呼喚,芸娘是聽得千真萬確的,這是十多年以來,第一次聽到玉郎真真切切的叫‘芸娘’,就是他的聲音,沒錯。
芸娘怔怔失神,再也睡不著,後來乾脆起來,到了院子中,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
廣寒宮上的嫦娥,也抵不過芸娘此刻的孤獨。
雙手抱著手臂,芸娘在石凳上坐了下來,許久後,響起一聲幽幽的嘆息:“玉郎……”
忽然,空氣中響起細微的破空之聲,芸娘聽之後,神色大變。
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上,就那樣衣衫不整的跑去月尋歡的院子。
現在成事,月尋歡是最重要的一個坎,他也是最大的意外。
以他的本事,隻手毀去大家所有的心血,那是極其可能的。
所以,芸娘必須要確保月尋歡那裡,不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推門進去,沒想到月尋歡並沒有睡,他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手上拿了一隻雕刻刀,正在小孩玩具上做最好的花紋裝飾。
他做得極其的認真,臉上神情專注極了。
見著眼前這一幕,芸娘忽然就覺得心痛如刀割,為月尋歡,為那個孩子,為自己的狠心……
聲音帶著刺痛,啞聲叫到:“月尋歡……”
月尋歡抬頭,看到芸娘只穿了裡衣,移開了目光,起身回屋,關上了門。
好像多見芸娘一眼,都是不願意。
芸娘站在門外,再次叫到:“月尋歡……”
到底,他還是不願意相見。曾經,他那樣相纏,恨不能每時每刻都在一起。
現在,他卻不願意相見。
芸娘心裡悶悶的難受,輕輕叫到:“月尋歡……”
屋子裡的月尋歡,拿著刻刀的手上青筋直冒,發了好幾次聲,才問出:“你來做什麼?”
芸娘其實早就想好了答案,可此時卻有些難以啟齒,此刻,不想欺騙月尋歡。
最後,只低低的說了句:“睡不著,就過來了。”
月尋歡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好一會後才問:“過來幹什麼?”
芸娘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似乎,吐字艱難:“看看你。”
‘看看你’‘看著你’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可意思相差卻是十萬八千里。
月尋歡臉上閃過濃重的失望,千萬的悲涼:“告訴我,欺騙我是什麼滋味?”
芸娘瞠目結舌,看著面前的那扇門,納納的說不出話來。
月尋歡手中的刻刀,割傷了他的手,猶不自知,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聲音帶著無盡的失望和怒意:“嗯,此時你心裡是怎樣的滋味?覺得快活麼?”
芸娘輕咬著紅唇,一點都不快活,難受極了。
從開啟的窗戶進來的夜風,吹起月尋歡的白髮,每一縷都是怒氣重重:“不說是麼?那我現在,就讓你們功虧一簣!”
芸娘花容失色,脫口而出:“月尋歡,不要。”
屋子裡的月尋歡,呼吸粗重,濁重。
芸孃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聲音帶著些顫抖:“月尋歡,不要。”
月尋歡高大的身子,站在屋裡,芸娘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
芸娘低著頭,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