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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子的人還二皇子的人,若太子的人——太子也未免太會做偽了,他十月裡還為了反對今上煉丹無故責打了今上身邊的道士……被那些酸儒好一通的吹捧。

臘月二十開始這分送分收的就在京城的人家的年禮了,這裡面門道照樣極多,林慈恩個極能幹的,忙而不亂大小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條,幾次蔣呂氏派人來問,林慈恩都應答得體,連蔣呂氏都要讚一聲好。

年三十那一日,閔四娘四更即起,到正院替蔣呂氏預備品級大妝,待收拾利落了,天已經微亮了,滿府有品級的誥命如蔣大奶奶蔣林氏、蔣二奶奶蔣朱氏也已經穿戴齊備,趕過來和蔣呂氏聚齊,兩人服待著蔣呂氏一起上了轎進宮朝賀。

閔四娘這個時候才和留下來的眾位嫂子一起,吃上了第一口熱乎飯,薛靜安見閔思娘進得不多,有些疑惑:“六弟妹可餓過了?”

“來之前吃了點心,有些反酸。”

秦玉珠聽見她說反酸,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該不有了吧?你進門也有半年了。”

閔四娘低下頭,默默的搖了搖頭。

“這事不急,這兒女緣份,緣份到了兒女自然就來了。”薛靜安拍拍閔四孃的手。

“唉……”閔四娘嘆了口氣,“我倒不為了這宗事,只不敢和旁人說……”

“那又為了何事?”秦玉珠問道。

“我自打進了臘月就總作夢,夢見小孩子在我院子裡玩,可我一起來推開窗往外看,卻什麼都沒有。”她這話一說,所有人都不吱聲了,只默默的吃飯。

“多吃些,這一日也就這一頓能吃個消停飯。”輕易不說話的張五娘忽然說道。

蔣呂氏過午才從宮裡回來,蔣家祠堂五門洞開,蔣至先親自主祭,蔣佑明副祭,蔣家男女依照輩份分列兩邊,因蔣家在京中的只有蔣至先一支,祠堂正廳裝下這所有人還略有富餘。

蔣至先先念祭文、獻祭酒,又擺上三牲的供品,待到佈置完畢,才滿府的人拜祭祖先之時。

閔四娘在女眷這一邊隨著司儀的唱禮聲跟著行禮,起身,再行禮,再起身……眼睛卻偷偷瞄著樑上,忽聽跪在最前面的長子長孫蔣純文一聲驚呼,“梁鬆了!”

就見那楠木的房樑上竟然開始放下落灰,眾人躲避不及之餘心中更大驚失措,如今蔣家正烈火烹油之時,過年祭祖怎會有房梁鬆動之事?

他們正在疑惑之時,那根鬆動的樑柱竟然越來越松,咯吱咯吱的移了位,蔣佑明護著蔣至先往旁邊躲,忽見從那房樑上掉下一物,摔在地中央。

蔣純文跑得最快,撿起那樣東西,“祖父,蔣趙氏誰啊?”蔣純文撿起的赫然一塊牌位,牌位上寫著:蔣門趙氏之位!

☆、除夕到初一

蔣家的年夜飯吃得異常的沉默,依規矩蔣佑明站在蔣至先的旁邊佈菜,蔣林氏林慈恩站在蔣呂氏身邊佈菜服待。

所有人都低頭吃自己盤子裡的菜,丫頭們佈菜的聲音都輕得不能在輕,另開一桌的小孩子們意識到情形不對,一個個的都縮著脖子也不敢說話了。

滿屋子裡只有燭火噼剝的聲音,跟偶爾發出的筷子碰到碗碟的聲音,最後一道菜上來之後,更鼓敲過子時,管家硬著頭皮問:“老爺,小子們在外面等著放鞭呢?”

大屋裡更靜了,一時間落針可聞,蔣至先輕咳了一聲:“放鞭!”

管家領命出去,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銷煙味順著門縫鑽進了大屋,蔣呂氏撂下筷子:“我頭疼,回去躺著了。”

“你去吧。”蔣至先看了她一眼說道。

她站起了身,所有的子女都跟著站了起來,媳婦們過去扶她,她一揮手,“我自己能走。”

蔣趙氏是誰?蔣家的人心裡都存著疑,可誰都知道不能問,都知道這事問了就是罪,天大的罪名,也有人心裡面清明如鏡,可是更不敢問,問了就是萬劫不復。

蔣呂氏走了,蔣至先一言不發的繼續帶著全家人吃年夜飯,吃完了飯又帶著孫子們守歲,一直到四更天才散了。

蔣佑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閔四娘推了推他,“蔣趙氏是誰?”

“不知道。”蔣佑方看著床頂說道,“只是蔣家從此多事。”

“唉……”閔四娘嘆了口氣,“自從我嫁進蔣家,這都多少事了……”

“你別胡說,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覺得不吉利。”

“哪有那許多的不吉利,他們啊,鬧他們的,咱們過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