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顏良抬起頭,結滿血痂的臉十分憔悴,目光卻是異常凜烈地瞪視巫師,道:
“四弟這麼做,必有他的道理。你這蠻夷城內隨處可見幻影兵,就算四弟派再多的人前來攻打,也是徒增傷亡;而且,就算城破,你最終也必定不會放了我。四弟明知如此,自然不會上你的當”
巫師哈哈一笑,拍著手道:
“難得,真是難得啊,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為這個忘情負義的四弟開脫。其實你根本不必這麼累的,既然你們的結義之情不過如此,又何苦為此堅持?不如就棄暗投明,轉投到我的手下,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而且……”
“住口”
不等巫師說完,顏良已是斷喝道:
“爾等蠻豬夷狗,豈是我漢軍對手?四弟此去用不了多久,必尋到破汝之法,屆時再引大軍殺來,就是你們這些蠻豬夷狗斷頭拋屍之日”
這話卻把巫師給激怒了。
他也聽說過中土仙法專克巫術,如果吳凡回去後真能找到相關的仙法,自己還真就沒有萬全之策。由於巫術範圍所限,幻影兵不能距離宮城太遠,否則就會立即消失。由此,已經傷亡慘重僅剩不足萬人的烏丸弓騎兵部隊,自然也就無法對吳凡進行伏擊阻截,只能眼睜睜地任其離去。
這樣一想,巫師一改先前的得意神sè,陡然間變得怒容滿面,怒喝道:
“混帳不識時務的傢伙,汝自恃有些本事,以為我不忍殺汝?實話對你講,我之所以留你xìng命,就是為了保我安全。如今,你四弟即將率軍離去,我留你又有何用?明日天明,就用你的人頭來祭祀我烏丸神明”
言罷,把手一擺,左右神侍會意,持起皮鞭對顏良又是一番鞭刑。
……
卻說吳凡手下眾人離開帥府大堂後,一路結伴而行,邊走邊議論今日都督大人的冷峻表現。所有人都認為吳凡著眼大局,這樣做很對,但是,一想到結義兄弟之情因此而破裂,眾人無不扼腕嘆息,紛紛搖頭。
郭嘉這時卻是若有所思,道了一句:“也許,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眾人連忙詢問郭嘉此話是為何意,郭嘉笑著搖了搖頭,道:
“天機不可洩露,大家只管看著便是。”
隨後,郭嘉就辭別眾人,獨自望文丑所住的將軍府而去。
身後,眾人莫名其妙地互相看了看。荀彧叫過李湛,在其耳邊xiǎo聲jiāo待了幾句,李湛會意,循著郭嘉也走了過去……
當天夜裡十點左右,遠征軍按照此前的撤軍命令,從西山城塞出來,循來時路線踏上返回中土的路程。
行在隊伍裡,華雄和文丑一臉的狐疑。只因郭嘉此前已是和他們說過,吳凡對他們所說的話並非發自內心,也許就在今夜,吳凡就會有驚人之舉,而且必和解救顏良有關。
二人對此半信半疑。信,是因為他們深知吳凡的為人;當時在大堂上一時情緒激動,想不到那麼多,事後冷靜下來一想,覺得吳凡今日表現和往日大有不同。疑,是因為吳凡當時的表情太真了,冷峻得好似冰霜一般,令人心寒徹骨,二人實在是看不出吳凡有假裝的跡象。
儘管如此,二人還是在狐疑間,密切留意著吳凡的動向——實際上,主要是華雄在留意著吳凡。文丑這次是真動了火氣了,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抑鬱難消,此時心中還帶著餘怒,騎在馬上一聲不吭,任由戰馬順著隊伍向前行走。
華雄在這邊刻意朝前面不遠處的吳凡張望,行出約莫十里地左右,就見吳凡命傳令兵把張遼叫到自己身邊,二人並馬而行,吳凡對張遼似乎jiāo待著什麼。
華雄連忙拉了一下文丑的胳膊,示意和他一起過去聽聽吳凡在說什麼。文丑把胳膊甩了一下,又把頭偏向一邊;過了一會兒,在華雄的再次拉扯下,這才趨馬上前,混在吳凡身後的騎兵隊伍裡。
就聽吳凡正對張遼道:
“如果我此去一時無法回來,文遠切記不要駐留等候,儘速率兵離開大漠,回到中土。”
張遼道:
“孟玄,我不知你要取的是什麼貴重之物,但此時我軍已經撤離西山城塞,而那烏丸巫師之巫術又是詭異非常,我真擔心你一個人回去會遇到不測啊不如你帶幾名將軍並幾千騎兵一同回去,若遇突變,既是有個照應,同時也好有人回來及時報信。”
原來,吳凡向張遼撒了個謊,稱一時走得匆忙,有件重要的東西忘在了西山城塞的帥府,自己要趕回去將之取來。讓張遼代替自己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