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將悲傷封存進記憶中,依舊笑著面對世界,用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為自己,為夥伴打拼更好的生存環境。
也因為向芝嫣的話,所以她從來沒有向別人示弱求助過,她要求的,永遠都是自己。
因為她“要變強,不能成為讓親友受苦的累贅”。
向影和西風後知後覺地發現──就算有這麼多人在她身邊為她分擔那巨大的重責,但她真正卸下的包袱,又有多少?壓在她心底的,他們所不知道的,她默默揹負起來,承受著的,又還有多少?
向影和西風,神色複雜地對看了一眼。
他們現在開始擔心北宸的意識狀態了──因為她現在有可能因為潘多拉之匣的力量,陷入了被強化的記憶迷霧之中。
雖然她的記憶中也有和他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但來塞那加德畢竟只有三年,而之前的十八年──有太多事。這些事,她或許從來沒有說過,但那並不代表,她已經將它們忘記了啊。
而只有早已透過偽殼將這些看過一次的亞加德,面無表情地凝視著熒光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拜託了,辜銀嶽閣下……雙子兄……還有亞曄前輩……”
向影捂著嘴輕喃起來。
“請……一定,把主人,好好地帶回來啊。”
與此同時,辜銀嶽、黑禍、素劫、亞曄,此刻正在面對著他們沒有想到的悽慘景象。
在進入北宸的意識世界中,四人就立即失散了。意識干涉也等於意識的較量,在潘多拉之匣的強化下,北宸的潛意識防禦,一下子將四人的意識衝擊得無法承受,從而陷入了短暫的昏厥。
亞曄用力擺脫延綿的意識壓迫,努力讓自己醒來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站在一片鮮血的海洋之中,海洋中,各種各樣的鮮血斷肢屍體靜靜地漂浮,他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那些正是對北宸來說最重要的親友們的屍體──其中甚至包括他亞曄的。
這是北宸和他說起過的──毒癮帶來的幻覺吧。
她只見過這幻覺一次,卻將它深深地烙在了記憶的深處……也就是代表,這是她最害怕發生的事吧。
“這蠢東西,把個幻覺記這麼牢是做什麼。”
亞曄低聲呢喃了一下,在血海中提起了粘稠的腳步,踢開了無數的斷肢內臟,慢慢跋涉起來,順著遠處飄來的嘶啞的絕叫聲走去。
一小會,亞曄走到了聲源附近。
在血海之中,有一小片高於水平面的陸地,在那之上,北宸一臉血汙和眼淚地拼命掙扎著,而在她的幻覺中形成的凌霜的虛影,正從一邊黑禍的屍體中,撈出了那粘著金色血跡的晶核,往北宸的嘴裡塞去。
亞曄一挑眉,想要上前打散這幻覺,但才走了一步,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拉住了他的腳步。
是另一個北宸。
她穿著滿是血汙的學生服,臉上也泥濘不堪,她面無表情地抓著亞曄的手腕,仰頭盯著對方的血紅瞳孔,然後靜靜地開口了:
“去阻止,真的好嗎?”
“什麼意思?”
“這是她……也是我應有的懲罰吧。”
“應有的?你覺得自己憑什麼要承受這種懲罰?”
穿著學生服的北宸冷笑起來,用著形容旁人的神態,看著在那陸地上受著凌霜虐待痛不欲生的自己。
“那個女人,明明知道自己是赤月巫女,卻依舊接受了魯伊的幫助,接受了你們的靠近和支援,她不但沒有和你們劃開界線,還默許你們不清不楚地留在她身邊,所以最後,她才引爆了凌霜策劃的鬧劇,並將那麼多人拖下水。甚至害得黑禍素劫發生了那樣的事。這樣算是什麼呢?沒有能力承擔起保護你們的重任,又憑什麼招惹你們?明明素質中庸,沒有你們的輔佐,什麼都做不到,卻又理所當然地站在了王的位置上?你不覺得可笑嗎?”
“所以呢?”
亞曄轉過身,暫時無視了背後的北宸的哀號,定定地看著穿著學生服的北宸。
“你覺得這是讓自己承受懲罰的好方法?在自己的大腦的潛意識造出來的悽慘幻境中,用眾人的死,來提醒自己,就是因為你這麼沒用卻又招惹了這麼多親友,所以我們這些人的未來才被這樣不安的陰霾包圍著?”
“得到得越多,需要揹負的也就越多。這是她自找的。”
穿著學生服的北宸冷冷地看著受苦的自己,然後調轉眼神,看著有些微怒的亞曄。
“窮人,永遠都不需要鎖門,因為他並不會擔心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