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加了外袍,去了父親所居的正房。
任父名任天,今晚上並沒有歇在妻子的正房,而是歇在第五房小妾處,丫鬟見是深受自家老爺寵愛的三公子求見,不敢怠慢,在門外低聲稟報。任天不知三更半夜的他有什麼事,略一猶豫,在小妾服侍下起身。走到宴息室,一臉不高興的問:“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非得現在吵得人不得安寧?”
任威見父親身著中衣,拉著一張臉,低頭行了一禮,簡單稟明小妹去順慶的前因後果,復把小妹的信呈上。
小女兒吵著去見新結識的朋友,他是知道的。要不是他和任威求情,妻子也不肯讓她去。當時他還道:“我們家的孩子都不是嬌生慣養大的,順慶距永定又不遠,讓她去歷練歷練也好。”故意只派了四個侍衛跟她去。
看完信,任天道:“嬌嬌這孩子自小就有正義感,今天這事做得不錯。范家的子弟怎麼能這樣恃強凌弱呢。”
任威心想,還是小妹得父親寵溺。無論做什麼事父親都誇。
任天對兒子道:“人立於世,總有些事必須去做。有些事千萬不能做。像范家這樣,仗著家大業大便欺凌弱女,我們沒發現也就罷了,既讓我們發現了,斷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嬌嬌這次做得對。”
任威心想,小妹做什麼你不說她對呢。因為任嬌嬌是任天四十大壽那天出生的,她出生一個月後任天得以接掌任家門戶,他總說女兒的出生給他帶來好運。因而在眾多子女中特別寵溺這個女兒。所以任威才會這麼想。
心裡這樣想,表面可不敢有絲毫表現出來,任威恭聲應是。
任天便把信還給兒子,道:“你明天去一趟順慶。跟範希說一聲,讓他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兒子。”
範希,是范家的家主,也是範牧的父親。
范家的生意能做到永定,一多半靠的是任家,因而任天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任威答應一聲,自回去準備行李。
………………
範牧想得高興,沒注意到書房外父親到來,直到門被推開,範希走了進來,沉聲喝道:“瘋瘋顛顛地幹什麼?”
這個兒子一向不讓他省心,小時候淘氣也就罷了,長大還不愛讀書,天天呼朋喚友到處遊蕩。家裡現在的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樣子什麼時候才能支應門庭呢。
沉浸在想像中的範牧見父親進來,上前行了一禮,又罵門外的丫鬟小廝:“老爺到來也不說一聲,你們想作死嗎?”
範希示意小廝丫鬟們起身,對兒子道:“自己做錯還怪別人。你要是在書房裡讀書,又怎會擔心我到來?是我讓他們別出聲的,我就是要看看你一個人在這兒做什麼。”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還以為兒子突然轉了性,難得沒有外出在書房讀書。這小子,又做了什麼事,一個人獨自失態大笑?
範牧哪裡敢跟父親說實話,支吾兩聲應付過去。
範希叮囑兩句:“別到處亂跑,好好在家讀書。”之類的話,返身出了書房。範府總管範文進來稟報道:“老爺,任府嫡子任威求見。”
聽到“任府”兩個字,範牧的心漏跳了兩拍。任家真的要為那女子出頭嗎?
聽說任家來人,範希吩咐範文把人請到客廳,自己匆匆入內室換了身見客的衣服,重新梳洗了,這才到外院的客廳會客。
任威到順慶鎮,直接來的範府,並沒有去見樂思齊。
任威以晚輩禮參見了範希,雙方分賓主坐下。任威開門見山道:“我有事到順慶,沒想到半路上遇到一件事,思之再三,特地來向世叔請教。”
範希做出請喝茶的手姿,一邊道:“不知世侄遇到什麼為難的事?只要為叔能援手的,一定義不容辭。”心裡卻暗暗好奇,任家有什麼事無法處理,非得來找自己出馬呢?
任威把小妹信中所說的事描述了一遍,只是把旁觀者任嬌嬌換成他自己。
範希越聽臉越黑,這逆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做出這種事也就罷了,怎麼可以讓任家的人捉住把柄?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任威最後道:“聽說那樂東家孤身一人在此。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還請世兄高抬貴手,放過這位奇女子。”
範希喊範文:“快去把那逆子綁來,讓任公子發範。”
在旁伺候的範文自然是知道自家這位大公子的人品,對於任威的言語沒有絲毫懷疑,事情既然被出破,以老爺的脾氣,只有勸公子認錯,老爺的處罰才會輕些。
範希先是怒氣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