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開。”男子揮了揮手,帶著人退後三丈。
腳踏放下,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頭戴幕籬,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樂思齊已迎了上去,和那女子互握雙手,道:“姐姐怎麼來了。”
丫鬟探出頭來,樂思齊已是又驚又喜,沒想到任嬌嬌會來探她。那真兒,年紀雖小,卻是任嬌嬌的貼身丫鬟。
男子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們先回去。”
既牽涉到了任家,自然得稟報公子,由公子決定下一步行動。
腳步聲響起處,左邊的人一下子退得乾乾淨淨。韓先和段勇對視一眼,臉上齊齊露出笑容。向樂思齊行禮告退,帶著人隱入景福樓中。
激盪在西大街上空的殺氣一下子消失不見,遠遠繞著走的路人帶著好奇和小心路過,街面上一下子又熱鬧起來。
樂思齊牽著任嬌嬌的手,道:“街上說話不方便,姐姐快請進內奉茶。”
任嬌嬌也想知道剛才的一幕是怎麼回事。遂笑著應好,兩人手牽著手入內。
這時。一直提心吊膽的康文緊走兩步開了鎖,開啟門,又喚一直遠遠候在牆角沒有離去的朱大成:“去,通知夥計們回來。”
其實管事們都沒走,全縮在牆角處,探出腦袋窺視,一見搞亂者離開,已快步踱了過來。夥計們明白大總管不願他們涉險良苦用心,不肯離去。在街角停下,派了一個雜役打探訊息。
朱大成沒費什麼力氣,人便聚齊了。景福樓掛了酒幡正常營業。
東廂房裡,樂思齊與摘下幕籬的任嬌嬌相對而坐,冬兒沏了茶上來,自帶真兒去隔壁廂房敘話。兩人年紀差不多。也是一見如故呢。
問起事情的緣由,任嬌嬌沉思半晌,道:“幸好一個多月沒見,我怪想你的,這才稟明母親和三哥過來找你。要是今天沒有我恰巧在此,難道你還真的與他們放對不成?”
樂思齊苦笑道:“我何曾不知道硬碰硬不是辦法。這不是沒有法兒可想麼?”
樂思齊的身世任嬌嬌是瞭解的,聞言不由握緊她的手。道:“你為什麼要自己硬槓?難道不能讓小廝去永定府跟我說一聲麼?我求一下哥哥們,總是能夠幫你的。”
這個,樂思齊還真沒想到。兩人談得投機,只是相識時日尚短。任嬌嬌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平時難得出一次門,怎好去找她?更沒想到她會過來尋找自己。
“看吧,”任嬌嬌不免得意,笑道:“你也沒辦法。這世上靠武力解決問題是最不可靠的,難道你能打得過他們?他們可是整個世家,一聲令下,不僅僅是范家,其它世家也聽他們號令的。”
在別的事上世家們不一定會聽范家的,可在這件事上一定聽。任嬌嬌自小耳濡目染,世家們為利而不奪手段的事兒她見得多了。樂思齊一個弱女子,手裡頭卻握著搖錢樹景福樓,不知多少人眼紅,起了覬覦之心。這次,不是給了這些人一個好機會麼?
任嬌嬌沒有明說,她的心思樂思齊是明白的。她反手握住任嬌嬌的手,道:“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不是覺得你出門不方便,不好去打擾你麼?原想拿韋哲的名頭嚇唬嚇唬他們,待他們透過各種渠道證實我跟韋哲沒有關係,也得好幾個月了,到時候情況變成什麼樣,誰也說不準。我這危難不是解了麼?”
“韋哲?”任嬌嬌睜著一雙妙目反問:“你果真與他……”與樂思齊相識後,細一打聽,有關她與韋哲的傳言並不是什麼秘密,自然輕易打聽到
樂思齊笑著搖頭,道:“當然沒有。我購下的庭院是他一位故舊的老宅。他奉父命到處歷練時想起這位故舊,便順道過來探望。庭院已歸我所有。他租住我的外院緬懷故舊而已。因我當時剛開景福樓,對手藉機傳得很不堪。我覺得借用韋哲的身世名頭沒有壞處,便沒有理會傳言。現在不是正可以用一用麼?”
任嬌嬌急了,道:“說的什麼話。女孩子的名節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麼能這麼亂來?”
要是被傳成韋哲的外室,以後誰還敢上門提親?家境窮的,就樂思齊這年紀早已經成親,娃兒都生下來啦。家裡窮養不活的人家,女孩子十一二歲出嫁的也不是沒有。
樂思齊含笑不語。嫁給古人,那感覺得有多怪啊。
任嬌嬌把樂思齊好一通埋怨,問明還沒有這麼做,才停下嘴巴把一盅茶全喝了。
兩人萍水相逢,她如此關心自己,樂思齊心裡感動,喚冬兒上幾樣廚房拿手的點心來,道:“景福樓不是主打糕點,廚房做的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