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聽父親講過。”
簡小樓回憶那日村中發生的事情:“我看得出紅翡很緊張漴太子,本以為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面對兩張帶有求知慾的臉,孤劫盤著腿,像個老人給子孫講那當年的往事:“獸王施法掩去了三人的獸息,將他們變作凡人。三人來到靈虛界,紅翡自然要去拜師靈山劍宗。此劍宗在靈虛界也是頗負盛名的,收徒極為嚴格,最終紅翡和漴入選,墨翡因為絲毫沒有修劍的天分,上不了山,便去海邊一座書院修了儒道,也因此結識了龍女千靈櫻。墨翡這邊揭過不提,且說漴和紅翡拜入靈山劍宗之後,紅翡極為努力,很快成為空青子的親傳弟子,不過學劍是假,撩撥師父才是真。再看漴,原本就是陪太子讀書,終日對酒當歌,不求上進,頭頂都綠成了一片草原了仍不自知……”
簡小樓迫不及待的問:“那漴後來是如何知道的?”
“說到底,紅翡當年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知人心險惡。意亂情迷,竟將自己和漴的來歷和盤托出。也不算人心險惡吧,那空青子倒不算個大奸大惡之輩,自己門下一個不起眼的小弟子,竟是異世界變異獸族的太子,還是一種未知獸種,他起了心思也是正常的,便對漴下了手,想取他的骨血來淬鍊自己的本命劍。”
“漴太子那時才知道自己被綠了?”簡小樓託著腮。
“對啊,儘管空青子已對漴瞭若指掌,還設下了天羅地網,卻仍然低估了梵天吼的力量,漴最終殺出一條血路逃了出去,也因此身受重傷昏倒在山谷中,生命垂危時,被路過的遊醫救下。”
“他的醫術,就是跟著這位遊醫學的?”
“他很幸運,遇到了一位真正的醫者,也是一個智者。漴真正開始接觸人類高等文明,是從這裡開始的。”
沙插嘴:“那我姑姑呢?
孤劫錘著腿:“空青子待她是有情的,並沒有傷害她。但她反正是不會再相信人族了,與墨翡在靈虛界四處尋找漴的蹤跡。他們不敢報給獸王知曉,不然紅翡便是死罪……找到漴之後,漴不肯走,一面跟著那遊醫修習醫道,一面苦練劍道,數百年後,以靈山劍宗劍法,打敗了創出這套劍法的空青子,折了他的劍,卻沒有殺他……”
……
老爺爺講故事時,房間內的千靈櫻躺在藤椅上睡著了。
墨翡取了張小毛毯,輕輕搭在她身上,凝眸注視她許久,悄悄出門去了。
“他去探望漴太子了,咱們要不要跟著去?”簡小樓的意思,是先把漴救出去。
“我自己去。”孤劫與她密語,“我如今修為不濟,稍後溶解千靈櫻腹中龍子需要一定的時間。墨翡和千靈櫻牽了血契,千靈櫻出事,他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那不行。”簡小樓面色凝重,“種因果這事兒一定得悄無聲息。”
還是那句老話,怕改變歷史。
孤劫道:“所以我趁墨翡去見漴時,將漴救走,他肯定得追。我將他引的遠一些再回來,應該可以阻隔兩人血契之間的共鳴,即使感知到了,趕回來也需要時間。”
簡小樓考慮了下:“那麻煩前輩了。”
“我沒有回來前,你莫要輕舉妄動。”孤劫提醒著她,當著沙的面,瞟一眼千靈櫻的肚子,又遞給簡小樓一張金色的符籙,沒有傳音,“若是遇到什麼難測的危險,捏碎這張虛無符。”
簡小樓將金符收下。
“我走了。”聲音尚未在結界內消散,人已憑空消失。
沙覺著孤劫離開之前的舉動非常奇怪,他給簡小樓那張符籙,似乎是用來防著自己的:“這位前輩跟蹤我父親,去救太子了?”
簡小樓道:“是的。”
沙皺眉:“我們不一起去嗎?”
“他一個人足夠了,我們反而是累贅。”
這話沙是相信的。
一路相伴著走來天山,沙看的出來,此人行事古怪,瘋瘋癲癲,但實力深不可測。
*
天山地牢。
漴太子盤膝坐在一塊兒寒玉上,手腕纏著一條靈線,將他固定在四尺見方的一小片位置內。
他在閉目養神,對面站著眉頭緊皺的紅翡:“我與你說了這麼久,你倒是聽進去了幾句?”
漴太子無動於衷。
“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幅模樣,我很內疚很自責。”紅翡半蹲下來,因為著急眼眶微微泛紅,“我總覺得是我把你害了。漴,你心裡是不是還在惱我,又看在我哥的面上隱忍著,才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