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我們肯定又有不同的意見的,我的孩子,憑什麼每樣都要別人來做主呢?”
習染喋喋不休唸叨開來。
以然擰了擰眉,溫聲道,“這事,你還是要跟尋即墨商量好,讓他出面,免得破壞了婆媳關係。”
“我二哥也這麼叮囑我的。”
習染下意識地脫口道,這話一出,雙方頓時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沉寂當中。
過了一會兒,還是習染先開的口,她哀嚎著道,“對不起,以然,我不是故意要提我二哥的,是他真的這麼對我說的,你也知道我跟我二哥,現在都跟我爸媽關係不好。他怕我沒孃家人撐腰,所以事事都為我考慮。”
以然聞言,心底五味俱全。
片刻的猶豫過後,她的心,寧靜了下來。
她的雙眸,燦若星辰,右手的中指颳著左手的中指,拿筆過多的右手中指長了些細小的繭子,平日裡不細看還是瞧不出來的,此刻不知為何卻颳得她心裡有些痛起來。
何時,她跟習染之間需要這麼多的贅言解釋了,不過換個方面思考,習染願意跟自己坦白,說明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是較為在乎自己這個朋友的。
也是,以然心裡至始至終還是當習染是自己最為與眾不同、最要好的一個朋友。
她在嘴角閃過一絲苦笑,“我明白。”
“以然,對了,我上次沒能得空問你,你是不是懷了身孕呢?”
“沒有。”
這個話題,以然並不想隱瞞習染,因為這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真要知道,以陸家或者劉家的勢力,去醫院查下就能獲悉。
“那你那回是?”
“我去看婦科,主要是陪我大姐去做孕檢。”
以然開了辦公桌上的一個櫃子,裡頭有包水蜜桃糖,是小爵昨天逛超市的時候為她買的。
她剝開一粒,將圓圓的糖果塞進了嘴裡,清涼甘甜,從喉嚨滑到了心尖。
然後她聽到習染說,“以然,有人喊我了,我先掛了,要被發現了,我現在正躲在我婆婆房間裡偷打的電話。”
以然的手指微微一僵,半晌才道,“再見。”
此時的習染,緩緩將聽筒給歸於了原位,她的確是在劉家,的確是在她婆婆的房間裡偷打電話,可並沒有人前來喊她。
氛圍尷尬之後,她突然發現自己有些詞窮了起來,自己的心思並不單純,不是真心祝福以然懷了身孕的,她寧可這是自己的錯覺。
果真,以然並沒有懷上,她唏噓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又悵然所失。
身為朋友,自己不該這般卑劣的,能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孩子,應該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
就像自己,現在抱怨諸多,可是骨子裡還是夾雜著絲絲繞繞的甜蜜的。
尤其是躺在即墨懷中細細如數家珍地數著孩子的胎動,還有每天的變化,還有多少天是預產期,即墨總會親下自己的臉頰,然後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拿臉貼在自己拱起的小腹上聽胎動。
孩子每次踢她一下,即墨比自己還要來得興奮跟激動,就跟個大孩子沒兩樣。
這種感覺,是難以形容的美好,她極為喜歡。
她昨晚聽即墨提及二哥讓即墨去查,所以主動便將此事攬了下來。
還是欺騙了以然,打著友誼的旗幟。
她不希望二哥去查這事暴露了他的身份,被有心之人喧譁,最終受傷的還會是二哥。
在二哥跟以然之間,習染最終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前者。
以然結束跟習染的通話後,沒時間再梳理情緒了,鄭熙陌推門進來了,離會議時間已經不到五分鐘了。
“怎麼了,情緒看上去貌似有些低落。”
以然向來比較喜歡鄭熙陌的敢說跟犀利,可是這一回,她卻沒由來感到了一絲的厭煩,可能是習染方才那個電話的影響。
那帶來的沉悶,還未完全被驅逐出境。
“沒什麼。”
以然明顯不想多說,臉上也露出一副抗拒的神色。
鄭熙陌是聰明人,自然而然就帶來了這個話題,興致勃勃說些別的,她插科打諢本事極高,立馬就把氛圍調動了起來。
只是,當她提及對榮子初的好感沒有掩飾之時,以然臉上的笑意掛不住了。
鄭熙陌還旁敲側擊向她打聽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讓她接近榮子初,甚至想要從以然手中全力將那個跟環球的專案給攬下來,並保證會不遺餘